所以哪怕心情复杂,康婆婆也没就此多说什么,只是心疼地拍了拍锦衣的手,婉转道:“那也悠着点,您性子软,却也不能侯爷想如何就如何,何况您身体才遭了灾……”
“我我明白。”锦衣窘迫打断,连连点头。
康婆婆轻叹了一声,给锦衣递了杯水,想着到地了,再给姑娘重新做饭。
锦衣则在琢磨着,等锦园的事尘埃落定,还是让康婆婆守在锦园里,不必跟着她来回奔波,康婆婆也好“眼不见为净”。
心里想着事,也不知过了多久,马车停了,锦衣从马车里下来,瞧见主屋里没灯,应该是谢聿还没回来,暗松了口气。
“锦衣?”顾云逸惊讶的声音传来。
锦衣愕然回头,看见真是顾云逸,很是惊讶,“顾大哥怎么在这儿?”
“我还要问你呢。”顾云逸几步上前,“我在附近有个小院,近来一直在这边住,倒是你……不是说去采买花肥,有段时间不在京中么?”
“……”锦衣一时无言以对,一个谎言,真是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。
但她知道不说清楚,顾云逸肯定不会走,一会被谢聿瞧见,恐生误会。
锦衣斟酌了一下,解释道:“路上遇到匪徒了……”
“什么?”顾云逸惊声打断,“京城边上,还有匪徒!?”
锦衣忙道,“没摊上事,谢侯爷带了绣衣使及时赶到,既剿了匪也把我们都救回来。因为案子还没结清楚,谢侯爷怕我们出差池,近来会先住在这儿。”
“这儿!?”顾云逸看向后头的宅院,很是惊讶,“谢侯爷让你住的。”
“不错,怎么了?”清冷的声线传来,锦衣下意识抬头看去,果然看见谢聿那张清冷的谪仙脸……
完蛋,还是撞到了!
他仍穿着今早那身锦白衣袍,腰系白玉革带,腿长身高,眉目清冷,薄唇紧抿。
那双冷邃深眸与锦衣对视间,似隐藏着汹涌暗潮,看得锦衣一下想到他在床上要得最凶时,立即转移了视线,心怦怦跳个不停。
“谢侯爷?”顾云逸诧异看着谢聿,“您这是……来问话?”
锦衣心一跳,不由自主地又看向谢聿,他也在看她,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,“你从东宫出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