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,微微躬身而后猿臂一展。
“哎呀!”
“不管它!”
“讨厌!”
……
工具箱就是男人的玩具箱。
甚至很多人买来也不会怎么用,但是家里总会有这么一个箱子。
哪怕是秦天川这位超级富豪,也不例外。
他的工具箱,让卿云爱不释手。
不过真特么的暴殄天物啊!
工具间里,很多东西都是没拆封的。
甚至有些玩意儿,卿云都叫不上号。
选了几个趁手的家伙事,卿云又找了几块小木板,坐在别墅的门廊阴凉处开始砰砰的凿击起来。
“你都不用钉子?”躺在躺椅上休憩的秦缦缦,懒洋洋的看着这一切,眉角处全是春意。
卿云嘿嘿的笑笑,手里动作不停,“榫卯结构,听说过没?”
他心里吐槽了一句,工具间太大,又塞得满满当当的,他根本就没找到钉子在哪放着的。
秦缦缦歪着头想了想,“书上看过,就是通过凹凸之间的咬合连接实现固定的是吧?
我会画图纸,但没操作过。”
卿云撇了撇嘴,“你这就是传说中的纸上谈兵吧!“
秦缦缦一只大长腿伸出去想踹他一脚,但看着他手上的锤子和凿子又不敢下手的。
冲着他的背影比划了一下拳头,她继续在躺椅上歇息着,没事儿就抿一口电解质水。
心里暗骂着变态的她,望着他身上一块块雕塑一般的腱子肉,眉宇间有些淡淡的忧愁。
对于世界的认知,她有点不确定了。
浑身懒洋洋的秦缦缦咬了咬嘴唇,状似无意的说着,“哥哥,过两天陪我去看看中医好不好?
最近总是很乏,我想调理一下,你也顺便看看呗。”
从小接触着草药医生的卿云自然应承了下来,对于中医的调理和针灸,他很是相信。
特别是针灸。
村子里很多年轻人外出打工卖苦力,每年春节回来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。
村里的老医生几针下去,啥问题都没了。
他感觉自己颈椎应该来上那么一两针,长期的伏案自己也觉得肩头很紧。
秦缦缦闻言,嘴角都翘了起来,没想到卿云这么好说话。
说话的时候她有些忐忑,不确定卿云会不会答应。
这是一个中医崩坏的年代。
而数理化越好的人,越不相信中医。
看他正在拼接那些木材,她也来了兴趣,“哥哥,我也想玩。”
卿云转过头去,冲她亮了亮大白牙,“一边玩你的图论去,这些木材上面毛刺我没处理的,扎了你的手。”
只是做一个简易的小棚子而已,没必要出动砂纸什么的,带着防切割手套就完事了。
秦缦缦白了他一眼。
不识好人心!
她对这堆东西哪有什么兴趣?
只是想黏在他身边而已。
她嘟了嘟嘴,“我走进死胡同里面了,小半年都没什么进展。”
卿云手上动作不停,嘴里嘿嘿笑着,“求我。”
秦缦缦讥笑了一声,“哥哥,我劝你不要不懂装懂。”
物理、化学,她承认她比不上他,但数学……
两个他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。
卿云也不停下手里的工作,耸了耸肩膀,“你反推试试?”
秦缦缦闻言愣了一下,“反推数学?你学过反推数学?”
这确实让她惊讶了。
她的印象里,卿云只是为了竞赛,将大学的高等数学常用教材自学完了。
但是反推数学,却是数理逻辑中一个研究方向,是前沿应用。
事实上,与一般的数学实践不同。
反推数学不是从公理推导出定理,而是通过‘反推’来寻找证明该定理的公理。
这是二十世纪数学基础与哲学中一项影响深远的研究计划——希尔伯特纲领的重要组成部分。
秦缦缦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,高中的竞赛生,完全没必要,或者说不可能去接触到二阶算术的。
望着她因惊讶张大的小嘴,卿云不觉小腹一热。
他舔了舔嘴唇,赶紧扭过头去,淡淡的说着,
“又不难,无非是把数理逻辑这门课的教材看看而已。
你也知道,在竞赛上,我也没啥对手,当时也是无聊,就看了看反推数学。”
秦缦缦闻言有些无语。
臭哥哥,在我面前凡是吧!
卿云继续说着,“去年我见你在画六芒星,就知道你在研究西塔潘猜想。
我琢磨了一个多月,正面我是没法证明的,当时想着打完竞赛就试试反推的。
我很怀疑,西塔潘猜想是错的。”
说罢,他转过身来戏谑的看了她一眼,
“你信不信,要是当初我没事,这个问题我已经攻破了。”
反正吹牛又不上税,这种事情死无对证的。
秦缦缦很想白他一眼,但是心里却是有些发毛。
其实她这小半年里对此也有一点猜测。
证明不了的数学猜想,一种是没有想出证明方法的,如哥德巴赫猜想。
但是这种猜想肉眼可见是正确的,不过数量很少。
另外一种就是浩如烟淼的其他猜想。
这种猜想很可能穷尽数学家的一生,或者上百年无数数学家的一生,最后得出一个否定的结论。
秦缦缦越想越觉得烦躁,留下一句“吃饭的时候喊我”便掀开身上的凉被,噔噔噔的向着自己房间跑去。
卿云瞥了一眼,觉得今天中午自己还是不够努力,这妮子居然腿上还有劲儿?!
可他也没办法,还没彻底圆房,榫卯结构还没建立好,她安心要挣脱他还真没办法。
不过,也好,给这婆娘找点事做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