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德华心中不由得有些无奈,但更多的则是把握住关键的欣喜。
这套军服上拥有的信息太多,足够他构造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获取阿列克谢初步的信任。
从那件大衣上的宝石蓝色的领章与肩章来看,阿列克谢所属的军种并不是一般的陆军,而是某个神秘大酒店的相关人员,军衔好像是上校……
“呵。”
突然,阿列克谢又出声了。
“沉默可逃避不了问题,我最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沉默……”
他用手指轻敲着猎枪的枪管,发出一阵令人心惊的声响,看得几个解密者的头皮一阵发麻。
虽然说诡异有提醒他们在幻境中并不会真正死亡,但这也不代表他们就能接受被人打死,特别是被本应该是自己同伴的阿列克谢用双管猎枪打死。
“请不要介意,阿列克谢先生……”
最终,爱德华掌握了足够多的信息,深吸了一口气,将自己的举止调整到了最优雅的状态——也就是解密者大会上,顾时他们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。
“或者我应该叫你,上校同志?”
阿列克谢闻言,将眉毛一挑,颇有些意外地笑了两下。
“你倒挺会来事。”
“但是别想着跟我套近乎,英吉利佬,谁跟你是同志?”
“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,那应该也能明白现在你们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情况。”
“告诉我,你们是什么人,你们的目的是什么,是谁派你们来的!”
阿列克谢忽然加大了音量,一声怒吼将几个解密者都吓了一跳,纷纷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,只有爱德华和李初光还站在原地。
这可真是典型的审讯技能,光靠幻境的想象可想不出来……阿列克谢不会真的有学过吧。
爱德华牙疼地想道,但明面上依旧风轻云淡。
“阿列克谢上校,我想我还是称得起一声‘同志’的。”
“哦?说说看。”
“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我们是同事。”
阿列克谢的眼神微微一动,他稍稍改变了一下坐姿。
只听爱德华接着说道。
“我的名字是爱德华·米切尔,是英吉利军情六处的探员,至少在官方的档案里,是这个样子。”
“但我还有一份档案,此时应该留在卢比扬卡总部的机密档案室里面。”
“我是总部安插在军情六处的情报员,负责定期输送相关情报至我的联络人,我的代号是……‘午夜诗人’。”
爱德华的这一套自报家门不仅把阿列克谢整得愣了一下,就连他后面的李初光和其他的解密者都愣了一下。
什么军情六处?什么午夜诗人?他们怎么不知道?
爱德华这煞有介事的样子,好像他所说的真的是事实一般。
“呵呵呵,我承认你的故事编造得很不错。”
阿列克谢在起初的迟疑后迅速回归了原先的状态,他的脸上写满了不信。
“但如果你想用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来哄骗一个肃反工作者,那你还是太过愚蠢了。”
“如果你真的是总部安插在军情六处的卧底,那么你现在应该在英吉利,而不是出现在西伯利亚的森林,还带着这一帮种族各不相同的人士。”
“我有什么理由,去相信你那所谓卧底的言论,而不是把你们当作一帮潜逃入境的外国破坏分子呢?”
面对阿列克谢的质问,爱德华依旧面色不改地解释道。
“这也是我所困惑的一个问题。”
“在我之前的记忆里,我是以记者的身份带着我的这些同事来到苏维埃,表面上是接受邀请前来采访,实际上是为了直接向总部述职,因为我的工作即将发生一些变动。”
“我们先是降落在莫斯科,随后乘坐火车来到伊尔库茨克完成明面上的采访工作,可就在经过森林的时候……”
“……我们突然间就昏了过去。”
“等到再次醒来,我们就已经在森林里了。”
阿列克谢听着听着,表情原本还有些看人笑话的感觉,但等听到后面时,不知是因为爱德华从容不迫的态度,还是爱德华真的碰到了一些真实案例,他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