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舒婳从容点头,眼看着邴文离开时的步伐逐渐加快,后面像是有饿狼撵着。
到了东宫门前,邴文回头看向宋炙,“你…也要跟着进吗?”
宋炙只要萧舒婳下令,什么任务都做。他点点头,“是,不过先生应该看不见我。”
邴文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,“呃,兄弟,我们先前也不熟。”
宋炙侧头,目光冷冷看向肩膀上的手,倒也没说什么。
邴文讪讪收回手,“总之,要是一不小心,我的意思是万一,如果,假设,可能,暴露的话,麻烦不要把我供出去,谢谢。”
宋炙的沉默振聋发聩,他没理邴文,转身当着邴文的面就翻进了东宫的墙里,还没等他看清,人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还没说怎么联络,也不定个暗号…”邴文嘟囔了一句。
公主的人倒也轮不到他说什么,有用就锦上添花,没用就当没出现过。
本来邴文只身去东宫没觉得会怎么样,反而有了宋炙一层保障以后,居然有些紧张。
仿佛迈进东宫大门,就是走进了龙潭虎穴。
萧舒婳到了天牢门口,被告知萧铭轩正在里面。
也不多费口舌,她找了个角落里等着。邵登背着药箱跑了过来,又跑满了一额头的汗。
他现在每天强身健体,想除了懂些医术以外,还打算再略懂一些拳脚。
他天天各宫之间跑来跑去,觉得自己脚下功夫厉害坏了。
萧舒婳静静地坐在马车里,闭目养神状,但内心远没有看上去平静。
她在心中疯狂地做着假设,若是如此又该如何,为自己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难题,生怕会无解会死局。
“殿下?”邵登试探性喊了一声。
萧舒婳示意他坐到马车里来一起等,有马车遮掩人耳目,不那么明显。
邵登手脚并用,药箱放到马车上时发出重物的声音。萧舒婳的思路被短暂打断以后,又重新闭上了眼。
邵登喘着气,问要医治谁。
萧舒婳眼皮都没抬,回答道,“再等等。”
倒不是说不能等,他对临期发生的事也有所耳闻,这分明是天牢方向,他大着胆子问道,“殿下,我们是要……劫狱吗?”
萧舒婳猛然睁眼,漆黑的瞳仁一片清明,“劫狱?”
“就凭你我?”萧舒婳难以置信邵登是怎么问出这个问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