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因为闻慕迟的突然出现而有些紧张不安的情绪,也在发觉闻慕迟又为了一个女人昏头的时候,竟然也跟着放松了不少。
尤其是闻守业。
他紧绷的神经顿时就是一松,整个人的姿态也多了几分闲适。
“贤侄什么时候结的婚,我们竟是毫不知情?
“这就是贤侄你做得不对了,你要结婚,怎么能不通知我们长辈呢?
“虽然我们只是你的堂伯堂叔,但,你父亲早去,母亲又……老夫人也年迈了,家中到底没有主事的长辈。
“像你婚姻大事这样重要的事情,不应该这么草率。”
他语重心长地说道,俨然一副为晚辈着想的长辈模样。
可联想到他们今天一群人坐在这里,分明是为了设计陷害闻慕迟,就只觉得他刚刚那一番“慈爱”的样子简直可笑。
闻慕迟也确实笑了。
他不但笑了,还瞥了闻守业一眼,那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傻子:
“我结婚的时候,大堂伯分明在场。
“怎么,大堂伯这是年纪大了,记性不好了吗?”
他屈起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,眼眸微微眯起。
“要我说啊,这年纪大了还是早点退休比较好。
“大堂伯不妨就学外面广场舞上的那些大爷大伯,每天闲来无事就下下棋,锻炼锻炼身体,扭扭秧歌,也能强身健体不是?”
“你!”
闻守业好不容易重新端起来的面具,顷刻间就被闻慕迟口中一会儿冒出来的一个“记性不好”,一会儿又冒出来的一个“年纪大了”“大爷广场舞”给撕成了一块块。
他指着闻慕迟的鼻子,手指颤颤,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。
好半晌,他才厉喝出一句:
“你不要太过分了!我可是你的长辈!”
“是啊,我这不是尊你为长辈,所以才劝你好好保重身体的吗?”
大概也是被气狠了,他竟然连闻慕迟口中说的“结婚那日他在场”是什么意思都忘了追问了。
相对比闻守业的激动,闻慕迟却是一派泰然自若,甚至还颇有几分闲情逸致。
“也不是我身为晚辈的多嘴,堂伯年纪也不小了,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,不要太激动了。
“要不然,一个冲动脑溢血啊脑梗啊什么的,就不好了。”
“你!你!”
闻守业颤着声音,突然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心脏,脸色变得更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