维多利亚不知道，该说什么，该做什么。

毕竟，她也是第一次做母亲。

她想要教他世间道理，人间情谊，道德伦理，法律规则。

但这些，在这混乱的森林，在这丑陋的巢穴之中，又有什么用？

在这里，弱肉强食才是永恒的真谛。

只要露出半点弱势，便会吃得啥都不剩。

老实说，眼前的哥布林孩子，能把她当做妈妈，就是少有的奇迹了。

况且，维多利亚是知道的。

要让他不杀人，这对于叶言来说很残酷。

因为，他是哥布林。

只要出现在人类面前，就会被人追杀。

让他不杀，便等同于拔掉牙的狼。

成为人类，肆意欺负的绵羊。

维多利亚的沉默了下，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，像是在权衡着心中的某种决断。

随后，她轻轻地张开那双粉嫩的红唇，声音清脆而柔和道：

“妈妈不希望，你乱杀人。”

她迟疑了片刻，在叶言那懵懂的双眸注视下，接着道：

“但，要是有人要杀你，妈妈也不会阻止你。”

“妈妈希望在你杀人之前，想一下为什么杀。”

“不是为了杀而是”

“希望，有时候，给他们一次机会。”

“机会？”

叶言回头，那双宛如红宝石般璀璨的眼睛里，闪烁着疑惑的光芒。

“没错，就是机会。”

维多利亚轻声回应，微微点头，那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
“这个机会，你可以自己去衡量。”

虽然，她可以明确的告诉叶言，什么该杀，什么不该杀。

但是，这无异于是在剥夺叶言的想法。

这是很残忍的事情。

他，她的孩子并不是傀儡，她不想要这样。

听到妈妈的话，叶言面色疑惑。

之前妈妈，不都是明确告诉自己，什么是该杀，什么不该杀吗？

不过，既然是妈妈说的，那么他只要听从命令就好。

毕竟，之前十几年都是如此。

现在，也是这样。

“好的。”

叶言点了点头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