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水还没开呐?没生气你怎么不等着喝水啦?”方多病将最后一口包子放进口中,两步走到床边,坐在床沿上,伸手去掰李莲花肩膀,想将人转过来,看着自己。
“不喝了,困了,困了。”李莲花板住了身体,不让他得逞,只面朝着墙闭紧了眼睛,“大少爷自去用茶,那有张罗汉床,你今晚就睡那里。”
“唉~,李莲花,我问你,”方多病才不接话,他当然要睡在这张床上,“你干嘛总想丢掉我?”
“我没想丢掉你。”李莲花回头看了一眼方多病,继续面朝里躺着,只是放松了胳膊,脑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,口中轻声嘟囔着,“还说不是小孩子,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吗?”
方多病不依不饶,双手掰着李莲花的肩膀,将人掰正,平躺在床上,让他面对着自己,睁圆了眼睛不说话,只是用谴责的目光盯着李莲花使劲儿瞧。
“干嘛?!”李莲花被他瞧得有些心慌,立刻不耐烦的挥挥手,“这有什么可问的,不就是烦你了嘛?”
“你烦谁?”方多病半弯着腰,眯着眼睛凑近了,一瞬不瞬的盯着李莲花的眼睛瞧,见这人紧闭着嘴巴不开口,倒是鼓起了腮帮子,微微仰着头,朝自己瞪着眼睛。一时气闷,只感觉腰也软了背都挺不直了,头一歪,趴在李莲花胸口上,语带哽咽,“你,烦谁?”
“起来,干嘛耍赖?”李莲花倒是被他弄了个措手不及,推着他肩膀,想叫他坐起来,可这人现在好像没有骨头一般,只趴在自己胸口处,“还说不是孩子,哭什么?”
“没哭,心里难受,你说你烦我,我能不难受嘛。”方多病将眼泪全蹭在了李莲花的衣襟上,手里攥着李莲花的腰带,“我怎么了?你就烦我。”
“你没怎么,我烦我自己,行不行!”李莲花一点办法也没有,想要起身,也被他压得动弹不得,只好放弃抵抗,板板正正的躺在床上,“我烦十年前的我,识人不清,用人不查,中了毒,受了伤,现在谁也保护不了,还要靠着别人给我输送内力……”
“胡说什么!这怎么能怪你?”方多病猛地抬起头,用手抹了抹眼角,“要怪就要怪云彼丘,角丽谯。还要怪笛飞声,干嘛非要找你比武,还有,他要是早点儿答应角丽谯,不也没有这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