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无话,李治是在唐僧的房中度过的。
二人一晚都没有睡觉,李治在修行“沧溟诀”,时不时还温养着丹田中那朵“太阳真火”的幼苗,而唐僧却在灯下观看经书。
此情此景,李治更是献宝似的拿出那一对蒲团,自己坐了一个,另外一个则是让唐僧坐了。
不知是不是错觉,李治发现坐在这蒲团上打坐,“沧溟诀”运转的速度竟然比平时快上了三成。
而唐僧坐在蒲团上观看经书,不知是李治带给他的经书太具吸引力,还是蒲团发生了奇效,一整夜没合眼,整个人依然神采奕奕、不知倦意。
“九郎,这经书、这蒲团都是好东西啊,你从哪里得来的?”
唐僧乃出家之人,自不会被外物所吸引,只是这经书本是佛门之物,而蒲团却让他有更多的时间,更旺盛的精力去研读佛法,自然比平常之物更上心一些。
“族叔,这经书和蒲团的来历您就不要打听了,经书自然是送给您的,至于这蒲团嘛,我就随身携带着,每日住下之时您再用来诵经打坐即可。”
不是李治想隐瞒唐僧,只是他怕说出来这些物事得自于妖怪之手,唐僧再一根筋想不通,反而平白浪费了这好东西。
“师父、小师弟,晦气、晦气啊,害俺老孙白白等了一夜,连妖怪的影子都没见到。”
天光放亮,飘雪未停。
孙悟空推门进来,嘴里还抱怨不断,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,片刻又站了起来,在屋子里来回溜达。
“哈哈,大师兄为何如此沉不住气?也许那妖怪在家里准备着过年呢——”
李治自然是玩笑话,别说是一个妖怪,就算此处的乌斯藏国,对新年的概念都不是很强烈。
“阿弥陀佛,悟空、九郎,既然知道此处有妖怪作乱,你等还是想办法除去的好,要不然我们一西去,此间的主人不是要继续被其逼迫吗?”
昨日,高老太公已经将庄上妖怪的来历仔细介绍过了,知道那厮虽然是个妖怪,却从来不曾害人。
除了在对高家小姐的事情上认了死理,其他方面反而并没有什么出格之处,因此唐僧才用了“逼迫”这个词。
“族叔尽管放心,这个妖怪看起来是个老实之辈,一会儿您就在此地稍等,我和大师兄走一趟‘福陵山云栈洞’,去会一会那个妖怪。”
“福陵山云栈洞”,正是那妖怪自己报给高太公的地址,在高老庄西南三百里处。
......
李治还是头一次体验驾云的感觉,吓得他坐在“筋斗云”上,一动都不带动的,生怕不小心从半空中摔下去。
“哈哈,小师弟,你的胆子也太小了,我已经将‘筋斗云’的速度放慢l许多,要不是带着你,三百里地眨眼j间就到了。”
“哼,大师兄莫要取笑于我,等哪天小弟也去学一门飞举之术,定要在你这‘筋斗云’之上。”
夸海口谁不会,明知道三界之内,速度上能快过“筋斗云”的寥寥无几,李治却不想在口头上失了威风。
“前边应当就到了,奇怪,怎么看不到半点妖气?反而有一丝太清之气?”
孙悟空慢慢降下云头,二人缓步来到一座大山脚下。
好一座大山,即便是冬日里,满山也不乏绿色,苍松翠柏随处可见,大山深处隐约有水流声传来,不仅看不到妖气,此间的灵气却也不是人族居住的村镇可比。
看样子不久之前也下了大雪,即便天已放晴,厚厚的积雪压在树上,偶有顽皮的小动物经过,碰撞之下积雪纷纷下落,顿时树丛中腾起阵阵雪雾。
李治也运起了“破妄金瞳”,山中的景象一目了然,的确没有妖气,更是透露出一份祥和。
看来,那位在此过得还算是舒坦,怪不得西去的路上,三番五次想着散伙回家呢。
“小师弟,妖怪的洞府应该在那里,你且慢慢行来,俺老孙先去会他一会——”
话音未落,孙悟空已经不见了踪迹。
李治无奈地摇了摇头,猴急、猴急,感情是从这里来的啊?
辨别方位,妖怪洞府的位置李治自然也能感受到,距离他所在之处,尚有十数里路程。
李治不会飞举之术,只好脚下加紧,真运足了“沧溟诀”二层,一步迈出也能出去十余丈。
“叮咣——叮咣——”
等李治赶到的时候,就见场中二人打斗的正欢,那举棒子的不是孙悟空还能是谁?
只见猴哥手中高擎着如意金箍棒,忽上忽下、忽左忽右,完全没有如临大敌的样子,简直就是在玩耍一般。
而另外一人,黑脸短毛、长喙大耳,穿一身青不青、蓝不蓝的梭布直裰,脖项下居然系一条花布手巾,手持一柄明晃晃的九齿钉耙。
李治记得有一首描述此君长相的诗句,还真是形象逼真啊。
“卷脏莲蓬吊搭嘴,耳如蒲扇显金睛。
獠牙锋利如钢锉,长嘴张开似火盆”。
“弼马温,你这个遭瘟的猴子,没事打坏别人家洞府的大门,你会遭报应的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