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渐黑。
厮杀了一天的牛渚大营和淮南大营彻底安静下来。
时间也来到了建安二年的十二月。
正是天寒地冻之时。
哪怕地处南方,寒气已可让路面结冰。
天色一暗,浓浓的雾气既从长江蔓延到了整个牛渚,唯有四周火把的照耀下能够看到丝丝摇曳的橘黄灯火。
此刻,万籁俱静。
再聒噪的飞鸟都栖息在树头,把脑袋深深的埋在紧缩的羽翼中。
突然地面的薄冰上,传出卡卡的冰块碎裂声,在寂静的夜色显得有些突兀,片刻后,又是一阵沉闷的敲击声。
旋即一群战马从黑夜的浓雾中现身。
每个战马的马蹄都绑着布条。
战马周围的军卒口中还人人咬着一根树枝,谁也没有说话,只是沉默的死死盯着前面的淮南大营。
由于江南地势低洼,淮南大军只能平地扎营,并无险要,从稍微高一点的土坡就能看到营寨内的大致轮廓。
还有许多淮南军卒拿着火把,站在浓雾中把守着军营的入口。
对此浓雾中悄悄摸出的江东军卒皆是冷笑,“这淮南兵夜晚的守备倒是严密,可惜你们做梦都不会想到,我们江东军在白天大败后,还敢晚上出来偷袭!”
“神射手上前,给我解决那几个岗哨!”
随着黄盖一声令下。
江东军中走出几个神射手,哪怕夜间也不能影响他们的准头,借助火光嗖嗖几箭,就把持着火把的岗哨全部射倒。
尽管没有听到惨叫,但黄盖已经等不及了,振臂一声低呼,被精心挑选出来,适合夜战的江东步卒已经无声的冲了上去。
由于岗哨被全部解决,淮南军的辕门轻易被推开。
正当黄盖招呼部下,准备趁着淮南军熟睡纵火的时候,突然有人眼尖,不可置信的指着刚刚被射倒的岗哨道:“黄老将军不对劲,这些岗哨都是假人!”
之所以能注意,还是做成岗哨的假人被射倒,掉落的火把不小心引燃了假人身上的稻草。黄盖吓的魂飞天外,“不好,公瑾的计策被识破了!这次的劫营是个陷阱,快退!”
只是已经晚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