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在暴怒之下,情绪难免激动。
以至于杨一笑没喊岳父,而是直接喊出了唐青云的名。
与此同时,唐青云的脸色也阴沉着。
这位即将卸任的县令,眼中闪烁着冷厉杀机,他目光森森,盯着门口,低声道:“贤婿,此事会给你一个交代……”
“此前由于官场污浊常态,老夫为了自保必须随波逐流,所以对于治下的这些小卒,一向是采取放任不管的态度。”
“是该好好杀一杀了!”
“免得以后还这么干!”
唐青云一边说着,一边慢慢抬脚上前,口中再次道:“恰好老夫要卸任,正可在卸任之前做个恶人,贤婿你且冷眼旁观,看老夫教你为官之道第一术。”
何谓‘为官之道第一术’?
说白了,就是杀!
只见唐青云踏步上前,站在长长的灾民队伍旁,突然仰头看着城头,语气严厉的高呼一声:“本官唐庆元,泾县县令也,今日当值是谁?速来面见本官。”
由于声音极其严厉,再加上喊的声音很大,所以城门口排队的灾民都是一惊,下意识躲闪到两边让开一条路。
大家刚才听的很清楚,这位竟然是县令大老爷。
而也就在灾民躲闪的同时,城头上已经急促跑下一队兵,领头之人恰是刘队正,到了跟前立马拱手抱拳,恭声道:“县尊大人,是我当值。”
唐青云目光凝视于他,忽然伸手一指城门口处,道:“本官为何喊你过来,想必你应该有所猜测……”
刘队正不愧是个精明人物,闻言立马重重的点头答应,道:“回禀县尊大人,末将懂您意思。”
唐青云微微点一下头,缓缓放下了抬起的手,道:“按照泾县城防之规,城门守卒归于你管,可对?”
刘队正深深吸了一口气,目光偷偷看了杨一笑一下,随即满嘴苦涩的道:“今日这一幕,被诸位大人撞上,末将活该倒这个霉,任何惩罚都愿接受。”
“但是末将领了惩罚之后,必须向各位辩解一句,这些守卒盘剥灾民,并非是末将的意思。”
刘队正一边做着这种辩解,一边又用目光看向杨一笑!
他看似是对唐青云解释,其实是努力在向杨一笑解释。
只听他语气苦涩道:“县尊大人您当清楚,末将只是名义上掌管城卒,但实际上我只负责自己那队县兵,对于这些城门守卒并无惩治之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