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娘一脸迷茫:“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谁,从小被带离家,一年前才听到别人讲自己的家,还有……”
“别人?”
“是……我的……未婚夫!”姑娘低下脑袋,说的很轻很轻,“还有他父亲……”
“所以……”
“本来打算今年就结婚的,我就逃出来了。”
“……”张任一阵无语了,这姑娘是逃婚出来的。
“逃出来很不容易,已经走了千里,这手脚都磨破了,看见你的马车一动不动,就想……”
“借用一下?”张任很明白了,只能帮助她很委婉的说道。
姑娘轻轻颔首……
张任一脸苦笑,但马上反应过来:“不对,千里之遥,你往东走,也就是说,你从益州出来的?”
“是……”
“益州怎么那么容易出来?”张任冷峻起来,自己可是三令四声的说过,没有自己手谕不能放任何人出益州,这李严……
姑娘当然没有看出这男人的变化,继续说道:“我仔细打听过了,只要贫苦百姓,像活不下去的样子,说自己是南阳郡的,李大人就会偷偷放出去。”
张任明白了这李严对自己家乡的人还是心慈手软了,这姑娘就用了这个漏洞。
“你要去哪?”
“翼州,我家里人在河北翼州!我只是想回去看看,我家到底是怎么样子的!”
“河北之地正在打仗!”
“那也是我的家啊!”
“那姑娘怎么打算?”
姑娘白了张任一眼,这还用说么,都被你看光了,而且都睡在一起过了:“回家之后,等待……”
“等待?”张任有点奇怪。
“等我一下!”姑娘突然站了起来,到车里拿了水袋,将脸洗干净,然后转向张任。
风停住了,太阳也钻进了云中,但姑娘四周闪亮起来,张任看着这个女人,瞬间有些恍惚,这个姑娘大概二十岁左右。
“妾身……”
张任长吁一口气,苦笑道:“我知道你是谁了!”
这张脸上次看到还没那么惊艳,因为脸还没张开,女大十八变,张开之后,直逼貂蝉,当年依稀的容貌,如此花容月貌,就算是张任这个患有脸盲症的男人也记得清清楚楚,至于么……
“素质静相依,清香暖更飞。笑从风外歇,啼向雨中归。江令歌琼树,甄后梦玉衣。画堂明月地,常此惜芳菲!”
甄宓听见“甄后梦玉衣”的时候身上颤抖了两下,她早就知道当初是皇宫,那个刘循是皇子,眼前之人居然知道自己。
“你知道我?你认识我?为何是‘甄后’?”
“因为他迟早为帝!”张任长叹道,然后起身,揭去自己的人皮面具,然后缓缓跪下:“益州牧夫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