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彻眉头紧皱。
他共情了不了建文帝,在他看来,只有无用的人才会丢掉皇位。他同样也不能共情朱棣,因为他是皇帝,皇位是独属于他不容别人染指的神器。
但方孝孺的话却让他感到不适。
如果说方孝孺骂朱棣是乱臣贼子,刘彻不仅不生气,反而会认同。因为他和那个皇帝是一样的,朱棣造反是破坏了建文帝的利益,就像淮南王谋夺皇位是在抢他的东西一样。
可方孝孺却对皇位的归属指手画脚,这是让他忌讳的。
朱元璋阴着脸:“这确实是朱家的事。”
他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味。
首先是朱棣说的周公的事,难道是朱棣随口乱说或是给自己扯大旗么?朱允炆是做了什么,让朱棣自比周公的呢?
他有一种直觉,此事并不是他多想。就像朱标说的,谁知道朱允炆以后是个什么人,万一他真的是个昏君怎么办?
但话又说回来,朱元璋自己并不好糊弄,朱允炆要是真的不行,怎么瞒得过自己的眼睛?
朱棣冷笑。
立成王之子和成王之弟,与立成王有什么区别?他四年靖难,死了那么多弟兄,爱将张玉战死,难道就是为了把皇位让给下一个朱允炆?
那他为什么干脆不造反,伸着脖子等死就好了!
懿文太子是他的好兄长,心悦诚服的主君,朱标活着的时候他自然会老老实实地做藩王,毕竟朱标仁慈宽厚,不迫害弟弟,也有着压制诸王的实力。
朱允炆废物也就算了,老爷子一驾崩,就迫不及待地对亲叔叔举起屠刀,一连废了几个藩王。
湘王英勇善战,没有过错,却被逼到举家自焚。这样的君主,这样的侄子,还有什么效忠的必要吗?
他眯着眼,脑子转得飞快。
族诛方孝孺,是斩草除根,但太过却容易变成攻讦自己的靶子,是有些不妥。
他吩咐下属:“既如此,便只诛连方孝孺一系,其兄早逝不必管,至于他的弟弟么,永不许入朝就是了。”
这次他倒要看看,谁还敢说他诛方孝孺十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