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,把这把椅子给她端过去!”王攸指了指那丫头,命人道。
那丫头身子一颤,当下便哭出声来,哭声传至趴在地上姓袁的小厮耳朵里,小厮哼唧了半天,奋力向着丫头缓缓爬过去。
这一幕看的人无不动容,但却无一人敢发声替这一对儿求情,即便是袁管事也是无动于衷的跪在原地,只等着这座宅子的主人发落。
王攸余光瞥了一眼书房里头枯坐着不知在想什么事的探春,然后说道:“好一对苦命鸳鸯!就是这私相授受,还大了肚子,着实坏我名声,所以才要施以家法。你们犯了家法,自然少不得挨这一顿打,但你们又情比金坚,即便是大难临头,也不愿舍弃对方。我瞧着欢喜,自然也乐得成全你们,所以这两下里扯平,如何?”
袁管事一家诧异地抬头看向王攸,然后又迅速带着家里人给王攸磕头,好一顿千恩万谢。
待下人们都散去,王攸又回了书房,来到探春面前,后者怔怔地望着他,打转的眼泪止不住的成串往下落。
“我知道你受委屈了。”
探春摇头忙拭去眼泪,道:“不敢。”
“如此说,你是怪我让你做这个恶人了?”
“不敢。”
“那你说!”王攸见软的不行,干脆给她说话的机会,这里是前院的外书房,离后院远着呢,自是也传不过去消息。
“……”探春选择了沉默不言。
王攸眼角一抽,压住了心底窜上来的怒气。
“咚咚”两声清脆的叩门声好似宣泄口一般,待看清来人,王攸咬牙微笑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再不来,你怕是要吃人了。”林黛玉颇有深意的说道。
“我有那么可怕吗?”
“你说呢。”林黛玉瞪了他一眼,徐步至探春身后,替后者捏了捏肩膀,安抚道:“你也是的,和他置什么气呢,他现如今是这个家的天,说什么便是什么,就是到了太太面前,也占着三分道理。你莫不是忘了天子对他的评价?”
王攸给了个台阶,说道:“罢了罢了,我过几日命人打发他们去城外的庄子上,以示惩戒如何?”
探春嗫嚅着嘴唇,半晌道:“爷当着众人的面都说了两下里扯平,如今再事后惩戒,岂不显得咱们小心眼,容不下人家?”
林黛玉微微一笑,借机扯远了话题才将此事揭过。
到了夜里,王攸正要解衣朝里屋去,却听得黛玉说道:“我今儿个身上不大舒服,烦请夫君去那屋。”
王攸一愣,但很快便意会出她的意思,但还是得表现出思索的样子。
“去吧,她心里还有气呢,你多哄哄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