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温夫人害死她生母,将她记在自己名下那天起,温书妍就知道,做人若没价值,还不如一条狗。
她拼了命的努力,成为名动京城的才女,争取到与傅问舟的婚约,无一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有价值。
可惜傅问舟狠狠摆了她一道,逼得她只能往更高的地方爬。
岂料安王是步危险的高梯,她走的步步惊险,又怎能让傅问舟和温时宁好过呢?
尤其温时宁,一个那样的废物,若有一天成了会发光的金子,那她该置于何地呢?
所以,她不可能给他们机会。
沈玉娇震惊极了,但对温书妍的话却是有触动的。
她本也是家里的掌上明珠,又是在忠勇侯府没有落败前嫁进去的,那时候,不管是家人还是外人,谁不捧着她。
可你看现在,谁又拿她当回事?
就连她娘家哥嫂,也明里暗里的表示不欢迎她,怕被侯府拖累。
沈玉娇的心情复杂极了,恐惧,害怕,又有些共情和怜悯。
温书妍趁机抓住她的手,目光切切道:“如今我们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了,我能走多远,就保你能走多远……男人都是没有心的,他们只看眼前的利益,若想被他们看重,你就得有价值。”
从安王府出来,沈玉娇整个人还是飘飘乎乎的。
回到侯府,远远就见傅晏修满怀期待地迎来。
“如何?安王收了吗?”
沈玉娇点了下头,“收了。”
“好,好好好!”
傅晏修激动到当着下人的面抱了抱她,“家有贤妻,福也!”
沈玉娇心里泛起丝苦涩。
他甚至没有看到她脸上的手指印,没有问一句在安王府可有发生什么事……
他只关心他的前程。
这就是男人,温书妍说的没错,他们没有心。
可能怎么办呢?
谁叫这个男人是她的天。
谁叫这个世道,能给女人走的路,是那样的少。
沈玉娇将苦涩咽下,和温书妍之间的事,本也没打算给傅晏修说。
反正那个温时宁,她也不喜。
若能除去,对她绝对有益。
但这件事得好好想想,绝不能再出错了。
……
一连几日,万里早晚都来替傅问舟看诊。
看着他眼底的淤青越来越重,温时宁私下里劝道:“二爷的毒很复杂,连廖神医也没有完全搞懂。此事急不得,万大夫莫要太着急,如此反而会让二爷产生心理负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