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杜县令和刘俊离开后,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。回想起之前盐价上涨到三倍的时候,我曾经涉足过盐业生意。这让我不禁好奇起来,我的名字是否也出现在了那些账册之中呢?于是,在杜县令和刘俊交谈结束后,我毅然决定前往他的房间寻找账册。因为过去我做代销时,常常需要向杜县令汇报收入情况,所以对于县衙和他的房间我都非常熟悉。通常情况下,他查账时有个习惯,就是把账册都放在他书桌左边的抽屉里。怀着试一试的心态,我来到了他的房间,径直走向书桌,拉开了左边的抽屉。果然不出所料,那本账册正静静地躺在那里,仿佛在等待着我的发现。原本只是打算打开账册随便看两眼就离开,但当我翻开账册的瞬间,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。账册上密密麻麻地记载着一笔笔巨额款项,其中最大的一笔竟然高达十万两!然而,令我困惑不解的是,这些账目记录并非用文字表示,而是用一些奇怪的符号代替。面对这样的情景,我茫然不知所措,完全无法理解这些符号所代表的含义。”
“不过我当时就明白,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,于是我准备将账册放回去就离开。可是门外突然传来动静。这杜县令居然回来了,情急之下,我当时脑子一热。就顺手把账本揣在怀里。从窗户翻了出去。从县衙后门里开。”
“照你这么说,那本账册才是重要的证据!”陈瑞林说道。
朱兵说道:“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。后来我才知道,杜县令当天就命人详细排查。还带人去了我家。毕竟那天我从大牢被放出来也去过县衙,他们将我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翻出什么。这才离开。所以我更加确定这个东西的重要性。”
在一旁暗中听着的吴晴没有想到,居然还有这么重要的一个证据。他不禁感到庆幸,如果不是朱兵误打误撞拿到这本账册,恐怕事情会变得更加棘手。
朱兵接着说道:“后来。转运盐司来了一个大官,他没有住在县衙,而是住在自己的船上。那天晚上,我听到有人敲门,于是就打开门。来人我不认识,他自称是丁大人的手下,奉丁大人的命令,让我去一趟。我就和他们去了。”
陈瑞林皱眉道:“这丁大人为何要找你?”
朱兵一脸委屈地回答:“刚开始的时候,我也是一头雾水,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找上。直到到了那里,我才明白过来。原来这位丁大人是来调查镜湖县断盐事件的。而他找到我的原因是,他觉得奇怪,为什么我突然放弃了卖盐的代销点。”
陈瑞林追问道:“那后来呢?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丁大人了吗?”
朱兵连忙摆手否认:“我本来就没打算说啊!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,只想过安稳日子。谁想到,我刚见到丁大人,还没来得及开口,就感到脖子一阵剧痛,眼前一黑,直接晕过去了。等我再睁开眼时,已经在这里了。他们竟然说我杀了丁大人,可我怎么可能承认这种事呢?你想想看,那船上那么多人,我怎么可能杀光他们?他们非要说我用了蒙汗药,还在我家里搜到了没用完的蒙汗药。这明显就是故意陷害我呀!”
朱兵绝望地接着说道:“后来他们又用我家里人来威胁我。他们甚至让我的娘子抱着我那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来到狱中见我一面。他们现在将我家里人秘密关押在某地。说只要我认罪,他们就会放了我的家人。”
说完,朱兵的情绪再次变得激动起来,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眼眶,怎么也止不住。
陈瑞林见状,连忙追问道:“那账册呢?你放在哪里了?快把它交给我!”毕竟这本账册可是破案的关键线索,陈瑞林问得不免有些急切。
然而,正是因为这份急切,让朱兵心生疑虑。他犹豫着说道:“我并非不信任大人,但如今我一家老小都掌握在那杜县令手中。还望大人能先帮我救出我的家人,只要我家人安全无恙,那本账册,我定当双手奉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