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晴冷冷一笑,回答道:“你瞧,连你都被他骗过了,这说明宋尚书的表演非常成功。只有让大家都认为他的手下下手太轻,他这场戏才算演得圆满。”
“什么?这难道不是轻轻地打吗?”徐萍疑惑地问道。
吴晴微微一笑,压低声音解释道:
“你看,这些亲兵用来击打杜县令的叫水火棍。”徐萍当然知道那是水火棍,但她不明白吴晴为何突然提及此事。
吴晴继续说:“那水火棍,前端扁平后端圆润,扁平部分专门用于执行杖刑,而圆润部分则便于握持。千万别小瞧了这水火棍。有些衙役就是靠这根棍子才能混得风生水起呢。”
徐萍疑惑地问道:“怎么?这一根水火棍难道还有什么玄机不成?”
吴晴微微一笑,解释道:“自然是有玄机的。能当上这衙役的人,大多都有一项绝活。他们会用布包裹着一大块豆腐,然后将其放在长条凳上,接着便开始用水火棍大力击打。听上去打得很重,但打开之后,豆腐却依然完好无损。然而,这项绝活还有更厉害的地方。有些衙役看上去打起来轻飘飘的,甚至几乎听不到声音,但一旦打开,整块豆腐就像豆腐脑一样稀碎,这便是所谓的暗劲。所以,如果有人犯了事,需要到公堂之上挨板子,如果事先向衙役们‘孝敬’一些钱财,那么这些衙役们就会格外用力地打,表面上看起来非常卖力,但实际上只是造成一些皮外伤而已。相反,如果有人没有给足够的‘孝敬’或者只给了一点点,那些衙役们就会采用轻轻击打的方式。这样一来,表面上看他们是收了钱办了事,但实际上受刑之人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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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萍一怔忙说道:“原来如此,但是这宋尚书为什么要下如此的狠手。”
吴晴看着宋尚书的表情,心里已经有了判断,但他并没有直接点明,而是转头笑着对徐萍说道:“你说会不会是想灭口呢?”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,仿佛在开玩笑一般。
然而,徐萍并没有被他的玩笑话所迷惑,而是严肃地反问:“那现在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让他们停下来吗?”
吴晴似乎早已料到她会这样问,微笑着说道:“别人不行,但是或许你可以。”他的目光落在徐萍身上,充满了信任。
徐萍听到这句话,不禁感到疑惑,连忙追问:“我可以?”她显然不明白自己为何能阻止这场审讯。
吴晴点了点头,解释道:“因为你是郡主,你说话这宋尚书还是要掂量掂量。”他顿了一下,接着说道:“不然他要是真的死在这公堂之上,这线索也就又断了。”
徐萍听后,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她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在这里竟然有着如此重要的作用,而这种感觉让她既无奈又感慨。她略带自嘲地说道:“原来我的身份还有这么好用的时候。”
然而,时间紧迫,不容她多想。她立刻大声喊道:“住手!”这一声住手,犹如一道惊雷,在堂上炸开。所有人都愣住了,包括两个手持水火棍的亲兵。他们面面相觑,不知道该如何应对。
宋尚书一脸疑惑地看着徐萍道:“不知郡主何故叫停?”
徐萍心中暗自冷笑一声,但脸上却带着笑意说道:“毕竟政务上的事,本郡主本不该干涉。但是今天这事看来是比较复杂。毕竟本郡主也是当事人。我看这杜县令也是进气多出气少,在这样下去,若是他死了,那本郡主被勾陷成山匪的事还查不查了。”
徐萍这句话说得不轻不重,但她的语气却是异常坚定,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禁为之一震。尤其是宋尚书,他原本平静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。
此时,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宋尚书身上,等待着他做出决定。而徐萍则静静地站在一旁,嘴角微微上扬,似乎对自己刚刚的表现感到满意。
宋尚书皱起眉头,沉思片刻后,转头问向身边的亲兵:“打了多少下了?”
那名负责计数的亲兵立刻回答道:“回大人,已经打了六十大板了。”
听到这个数字,宋尚书点了点头,然后看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杜县令,又转头看向徐萍。最后,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对着众人说道:“也罢,既然郡主发话了,这板子就先给他记着。等审完了,接着再打。”
手下人听到宋尚书这么一说,便撤了下去。此时的杜县令趴在地上,背后渗出血渍。同时也晕厥了过去。看起来短时间内,是无法再问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