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了丹药的徐昭并没有大碍,也就断了几根肋骨,这对于金丹宗师来说根本不算什么。寻常筑基修士的脑袋被砍了,身躯也不会立时死去,何况金丹。
遥想当年与人在练气境界斗法,那时候开膛破肚都是常事,只要将肠子还是完整的,就能放回去重新归位。
一般贯穿伤也能将养的大差不离,除非是伤及灵基本源,不然不会有阻碍道途的风险。
“老祖。”调息起身的徐昭赶忙拱手行礼,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感激和羞愧,本来不会这样的,全是他们大意才会如此。
仗着有元婴老祖在宗门就忘乎所以的觉得根本不会遇到什么危险。
“且去歇息吧。”
“拓荒继续。”
“谨遵老祖之命。”在处理完此间事情,调集而来的灵舟迅速返回自己原来的位置,这才刚刚起了个头而已,想要完成拓荒还得些时日。
涂山君摆了摆手将躲在不远处的魔头抓在手中,紫黑色的手指甲嵌入魔头脑袋,轻声的说道:“我让你看顾着他们,他们不知道地下藏着个大家伙,你也不知?”
魔头头痛欲裂却不敢叫喊,赶忙跪在地上道:“老爷饶命,我的神识没有发现地下的古树,还望老爷再给我一次机会。”
涂山君眸光冷漠的注视着魔头,竖起两指捏了个咒。
魔头只觉得脖子一松。当即瞪大眼睛,噗通跪在地上,死死的拽着脖子上的森白圈子,痛哭流涕道:“老爷饶命啊,我再也不敢懈怠了。”
“金丹巅峰有的是,你既不愿意,我也不强求。”
魔头赶紧说道:“小的愿意。”
“滚去看着门人弟子,要是再生出事端,我便请你入幡。”涂山君一脚把跪在他旁边的魔头揣到另一边的云端上。
这才转头走向古树。
魔头如蒙大赦跪拜几许,这才小心翼翼的退走,半点不敢抬头,生怕自己的行动再惹恼了涂山君,直到涂山君不再注意才赶紧飞跑。
荒兽古树扯上了个极为尴尬的笑容,好在他的脸是苍老的树皮形成,看不出神色。
他现在有些怀疑自己加入宗门是对还是错,眼前的这位顶角赤发的真君发起火来好像并不如刚才那么和善。
甚至让他觉得,也许自己不答应的话,下场也不会比那金丹巅峰的黑煤球好上多少,真的能全乎的离开吗?
古树却错怪涂山君矣。
魔头疲懒的厉害,要是不敲打难免生出二心,别的事情还能宽松点,连他的命令都不尊了,以后就更不好管教。
现在没有魔头的用武之地,刚才有那么个瞬间,涂山君确实想把魔头扔进尊魂幡充当一尊鬼王。
仔细的斟酌了一番,又觉得可以再等等看,等魔头破境进入元婴,再请之入幡,就能让尊魂幡突破当前瓶颈。
少顷。
整顿太乙宗地势和灵脉的太乙真君赶来。
笑呵呵的拱手道:“我是太乙宗宗主。道友愿意加入我太乙宗实在是一大幸事,以后神树峰就交给道友,道友可以在此安家生根。”
荒兽古树原本扭曲苍老的面容多了几分笑意,巨大的枝桠蜷缩回来,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:“宗主大人言重,不敢承道友之称,小妖能得一个容身之地乃是宗主与太上长老宽容大度。”
太乙真君笑了起来,这树妖倒是颇为有趣:“你好像对修士并不陌生。”
“不瞒宗主您,小妖身具一丝上古榕树的血脉,生来就强于寻常的生灵,后来吞吃的修士、妖邪、荒兽多了,也从他们的神魂之中得知不少外界的事情。”
“小妖不善争斗,原先缩在地下,也躲着真君探查,这才苟活到现在。”荒兽榕树越说越轻松,原本紧绷的神识和法力也渐渐消融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太乙真君点了点头,他原本就想把整个蓬远大地都变成太乙宗的领地,现在有这么个熟悉蓬远的荒兽正好为他解惑。
“这么说来你很清楚这蓬远大地?”
“不说清楚,一亩三分地还是知道的。”
荒兽榕树王继续说道:“这两千里之地其实并没有太多荒兽妖邪,他们大多都在小妖的庇护下,宗主想要发展宗门肯定少不得儿郎们出力。西北角有独角兕群,鬼哭林有小妖的一个干亲,乃是个无依无靠的小鬼。”
“黑水涧的铁背银鳐,成年身长十余丈,族群中也有几只筑基的小娃娃,全都是能干活儿的好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