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杨炎的户部主事才六品官,上面有从五品下,从五品上,正五品下、正五品下等等。
总之,双方中间隔着大概十级。
薛贞童这样的身份,岂会将小小的户部主事放在眼里?
“那的确是并田,而且是强行并田,但并不是全天下都是清河那般。”薛贞童瞥了一眼杨炎,眼中充满了不屑,冷冷地笑起来,“我们不能因为清河如此,就笃定全天下如此。”
“不仅仅清河吧?”杨炎目光落到薛贞童身上,他完全不理会对方的官阶大自己很多级,直视着薛贞童,“河北其他州县,还有都畿道各县,都出现了这个情况,剑南道今年的税赋如此少,不也是因为并田么?”
薛贞童也不急,他脸上依然带着冷笑,看着杨炎,突然问道:“这位同僚,还未请问尊姓大名,是何官职?”
“下官杨炎,户部主事。”
这下薛贞童甚至不再装,直接噗嗤笑出来,充满了嘲讽意味,甚至大笑起来。
周围的官员见状,有的也大笑起来。
一时间,整个大殿都传来了哄笑声。
“肃静!”元载再一次发出了警告,“天子与群臣大殿议政,如此轻佻,成何体统!”
嘲笑声这才慢慢消停下来。
薛贞童也不再看杨炎,而是对李倓说道:“陛下,并非臣狂妄,而是臣以为,一个户部主事,还无法看清楚国家大事,无法理解治国之道,臣不想与他辩论。”
周围有官员连连点头,表示薛贞童说的对。
“议政不论品阶高地。”李倓说道,“只论是否合理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薛贞童开口,准备用长篇大论来论证一番自己的说辞。
但李倓不给他机会,李倓说道:“如果议政以品阶高低做论断,那是否宰相说的就一定对,官职越大,就越对?”
“这……”
薛贞童说道:“官职越大,平日经手的事越多,看得自然越全面。”
“那你这个刺史,是否知晓岐州每一个县的户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