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十五日,逻些城。
“达扎路恭在西南战线损兵折将!尚结息向我保证的两线击溃唐军的承诺,就是一个笑话!”
大殿内,赤德祖赞愤怒的声音在回响。
大臣们都沉默。
“尚结息不听调令,擅自发兵,罢去大相一职!尚结赞领大相,全权负责前线兵力!”
“是!”
大殿内依然安静。
赤德祖赞目光落到了娘·定埃增桑布身上,问道:“你之前说的那个唐人,现在何处?”
“就在外面恭候。”
“唤进来。”
严庄裹着厚厚的衣服,他实在想不通,这初夏的逻些城怎么会这么冷,跟河北不一样,跟关中也不一样。
严庄走进去,看到了赤德祖赞,他用唐人的礼仪行礼:“在下严庄,参见赞普。”
翻译官为赤德祖赞翻译。
“你为何来我这里?”
“我原本是安禄山的宰相,史思明夺了安禄山的权,我无法追随史思明,又不能投降长安,久闻赞普英名,前来投奔。”
“你能够给我带来什么?”
“安禄山起兵的所有策略,都是我为他做的,只可惜他本人被他的儿子杀死,他儿子不成器,权力被史思明夺走了。”
赤德祖赞眼中闪过一丝亮光,继续问道:“那你说说,以现在的局面,我该如何做?”
“我听说了,大蕃西南战事不利,陇右战事也不利。”严庄故意将音调提高,语气却非常沉稳,给人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。
“是的,这件事也没有隐瞒你的必要,你说说你的看法,说得好,我可以让你荣华富贵,说得我不满意,我就把你的皮剥下来。”
严庄背后冷汗直冒,但他却依然镇定地说着:“赞普可知道唐军在河北是怎么做的?”
“怎么做的?”
“唐军在河北大量修建堡垒要塞,连成线,以此来防御史思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