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林在旁边看着,眼都红了,作为哥哥,他竟然连床边的位置都抢不到!只能站在她们俩身后,眼巴巴地瞅着自己妹妹。
顾景明上次被揍的心理阴影有点大,现下看到那少年,就有点犯怵,没敢再和之前一样嚣张。
黑衣少年冷着脸,扫视了一圈众人,不客气道:“这么晚了,你们还在这儿干嘛?是青云宗没地儿给你们待了吗?”
其他人都没吭声,唯有薛玉宸站了起来,直视他道:“我们来看看呦呦怎么了?这么晚了,你不也来了吗?”
薛玉宸长得器宇轩昂,高大结实,甫一站起来就把殿里的烛光遮了大半,之前因为担忧鹿呦急得一晚没睡,现下看到罪魁祸首就气不打一处来,身上散发着不善气息,大有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意味,虽然他打不过,但也不带怕的。
君故与他身高相当,看着却要清瘦的多,但他身姿挺拔,秀直如松,一身黑金暗纹的广袖玄衣穿在他身上,虽飘逸如画,却也有种说不出的威慑、冷桀之意。
他缓慢抬睫,瞥向那紧身束袖的少年,狭长的眸里闪过一抹瘆人的寒光。
薛玉宸却不避不躲,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唯有一派朝气朗朗,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血气方勇。
“你掳了呦呦在先,进来后也不打招呼,倒先质问起人来了,又是哪门子的规矩和道理?”
说这话的竟然是秋允之,声音清凌凌的,语气却极犀利,喂鹿呦吃食的动作反倒十分温柔。
“???”黑衣少年眼里划过不可思议,他,居然被自己的徒弟给训斥了?
虽然只是个挂名的徒弟,但哪有徒弟训师父的?简直是目无尊长,倒反天罡!
但离谱的是,这口气他现在还不得不咽下。
袖下的拳头捏了又捏,牙关咬了又咬,再抬头看向鹿呦时,却变成了一脸纯良委屈的模样:“连师姐你也觉得我不对吗?”
鹿呦还在恼他不由分说亲她的事,还有强行抱着她玩‘跳楼机’的事,再加上听了两嘴他和长泽风的对话,便就知道他说长泽风拜托他照顾自己的事纯粹就是瞎几把胡扯,当下才不会被他这副可怜样子迷惑,气哼一声,别过了头去。
她这一别头不要紧,别的某人心都一凉。
这屋里所有人都可以质疑他,不待见他,可她怎么能跟着别人一起同仇敌忾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