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渊喝了口茶,摇了摇头道:“你别说,他现在得了天魂凝露后修为大涨,真要打起来,你真不一定能打得过人家。”
说着,抬眸幽幽瞅了眼他,“更别提你现在这具分身,要是对上了估计得被吊着打。”
君故:“……”
凤渊看他神色,猜测:“你这一身的伤,不会就是被他打的吧?”
对面的人面色倏地冷淡,连漆黑的眸里也洇起一抹阴郁。
凤渊了然地点点头,“是你那个弟弟吧?”
少年垂着睫,脸上平静如水,手心攥着的茶杯却几乎快被捏碎,直到半晌都没有回话。
凤渊叹了口气:“你当年将那块本元之息放进他体内时,可曾想到过现在的局面?”
少年脸色苍白,仍旧静默着,阖眸往后松散一靠,抬起手捻了捻泛褶的眉心,只是扯唇冷嗤了声。
凤渊斟酌问:“说实话,你可曾后悔给自己竖了这么个劲敌?”
“后悔?”他挑眉,唇线拉直,无甚情绪道,“我为何要后悔?我当年既能答应别人救他,就绝无后悔的道理。”
他一生所行,皆是凭心而为,从不曾后悔过什么,哪怕跌到再低的低谷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个挑战。后悔这种词,不适于他云知还身上,杀人也罢,救人也罢,以身入局也罢,他既做了,哪怕摔的粉身碎骨,也不会后悔半分。
只除了一件事。
他有点想不通,前世的自己是怎么残智到想把她推给陈最,认为那个没用的家伙能带给她幸福?
每每想起,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。
这是他唯一后悔的事情。
他侧过头,掀眼看了看窗外当头月色,口气无谓:“再说了,他又算得上哪门子的劲敌,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罢了。”
凤渊啧了啧嘴:“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却差点把你的心上人给拐走。我的陛下欸,感情这种事可不讲究个先来后到,也不讲究修为高低。”
对面的人眼神一沉,漆黑凤眸骤然寒冷到极点,“我能救,自然也能杀,他若还不识趣,我自不会再留情。”
说着,眼尾一挑,乜向凤渊:“你何时懂这些了?”
凤渊摊了摊手,“我又不是你,活了快百多年每天不是在打仗就是在练剑,活的比和尚还不如,我好歹也是你的情报军师,这些年走南闯北帮你收集情报,什么没见过,什么没听过,没吃过猪肉,还能没见过猪跑吗?”
君故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