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没听说过有哪个鬼物能和怪物一样释放出大量触手，东莱王城中没有，其它四座王城同样也没有。

他不明白，不明白陈曦究竟是谁。

许是看出陈曦眼中的杀意，程正彪惊慌失措道：“你......你不能杀我，不然......不然东莱鬼廷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
陈曦眯起眼睛淡淡道：“没有人是不能被杀的，我的母亲曾在十多年前过世，她来到魂灵之界大概率被你们鬼廷的‘人’当作奴隶买卖，被肆意折辱，所以......鬼廷中的‘人’我杀定了。”

阴暗不堪的鬼廷，极致压榨新到的亡魂，这样的组织势力还留在做什么？

此时听着陈曦的话，程正彪微微怔了一下，随即似有些好笑道：“你想要颠覆鬼廷？别异想天开了，你不可能是我们鬼王的对手。”

“哦。”陈曦只是平淡地哦了一声，丝毫不为所动。

可能是看出陈曦不可能畏惧鬼廷而放过自己，程正彪的情绪激动起来，“就只是因为一个贱婢而已，你就要屠戮我手下的鬼兵，要毁灭鬼廷，你知不知道两百多年前的魂灵之界是怎么样的？那个时候这里没有秩序，鬼魂就宛如蛊虫般互相吞噬着，是永无止境的杀戮，是绝对的地狱，正是因为我们东莱鬼廷才会有如今的安定！”

“小子！你知不知道......”

程正彪还想要继续长篇大论，但陈曦没给他这个机会。

伴随着心念一动，这个侏儒恶鬼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就被触手绞杀。

也许魂灵之界刚诞生时是无序的，是充满罪恶与杀戮的，是因为东莱鬼廷以及另外几座王城的存在才稳定下来。

但这并不是压迫折辱新来到魂灵之界的亡魂的理由，罪恶终究是罪恶。

天际的黑暗逐渐消失，无尽的触手也化作虚无。

大地上满目疮痍，楼台亭宇倒塌成废墟，那些隶属于鬼廷的鬼兵阴差，还有商铺伙计，全都魂飞魄散。

整个魂婢市场大街，除了被关在笼子里的那些漂亮女亡魂外，几乎看不到一个活着的鬼魂。

陈曦最后看了这处街市一眼，闪身朝东莱内城的核心方向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