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昌国公夏侯才三年前纵容军士,杀良冒功,洗劫村庄百余人,罪不容赦,即日起,打入天牢。”
“刑部尚书法昌睚眦必报,收受贿赂,以权谋私,草菅人命,即日起,打入天牢。”
“吴国公孙破军贪污军粮,渎职谋私,勾结外敌,谋害太子,即日起,打入天牢。”
……
翌日清早,早朝尚未开始。
许久未有动静的天武司忽然展露獠牙。
在太子的命令之下,直接闯入各大重臣府邸,抓拿朝廷重臣,比之大明锦衣卫的威风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剑神王超亲传弟子王骧手握宝剑,望着被天武卫羁押的国公,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。
纵然是天王强者又如何,终究还是倒在了天武卫的手中。
也不知师父如今如何了,但我尚未凝聚王越真王相,应当无碍,总不会有人比我更适合王越的法相了。
不过如果师父看到这一幕的话,定然会很欢喜的,他毕生的诉求在自己手里实现了。
天武卫不仅仅只是个负责守卫和弹压江湖的武力机构了。
想到此间,王骧看向东宫的方向,眼神带着一抹狂热,太子一定要登基,只有太子登基,天武卫才有这一日。
不然的话,若是丞相继续主持朝政,是绝不会允许天武卫成为锦衣卫的。
就像大明心圣主张废除东厂和锦衣卫一样。
心中欢喜,王骧扣押着一群重臣,浩浩荡荡地回去。
而昌国公、刑部尚书、吴国公三人也并未反抗,一来,此刻反抗等于对抗皇室,形同谋反了,二来,他们并不担心自己,有丞相在,不会让太子胡来的。
至于入天牢如何,他们天王的修为在,也不怕什么。
只是即便如此,一日扣押三大天王,天武卫名震京城。
京城之中,诸多官员都察觉到风声不对。
昌国公是魏王心腹,刑部尚书是汉王肱骨,吴国公是吴王支柱。
三人同时被下狱,太子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。
不少官员觉得太子太急,暗自摇头,但又有不少人看到了晋升的希望,渴望投靠太子。
此次若成,他们便是从龙之臣。
至于失败,他们没有想过。
赌徒从来不思考他们失败的可能,只思考他们成功之后的胜利。
当然,这次的赌徒普遍智商较高,他们会自我脑补,诸如太子本来就是国之储君,继承大统,名正言顺,太子麾下谋士如云,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,怎么会做呢?
还有不少的,直接告了病假。
比如说,安乐王。
因为思念齐帝过度,思念成疾,病倒在了床上。
然后安乐王世子不知怎么的摔断了腿,现在在府中疗伤。
整个长安城,最平静的应该就是安乐王府了。
低调得好像不存在一般。
待上朝时,朝堂上的官员,面色多有凝重,都意识到这次的朝会不简单了。
作为大齐丞相,百官之首的诸葛清岚面色更是阴沉,虽未曾开口,但所有朝堂官员都感觉到一阵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。
半晌后,太子出现在朝堂之上。
诸葛清岚直接开口道:“殿下,臣今日听闻殿下遣天武卫扣押昌国公、刑部尚书、吴国公三人入天牢,不知为何?”
“昌国公、刑部尚书、吴国公三人触犯国法,孤按律而行,故而让天武卫去拿人,此事,丞相不必在意。”面对诸葛清岚的逼问,太子面色微微有些不对劲,下意识地有些畏惧,但想到那一日的腹痛,和上朝前皇后的叮嘱,当即又强撑着回道。
“依律而行?昌国公、刑部尚书、吴国公皆是国之重臣,若是触犯国法,需三司会审定罪,却不知殿下何时审问了?”诸葛清岚目光灼灼地直视着太子道。
“他们罪证已经确凿,殿下看了无误,便下令缉拿。陛下临行前,令太子监国,丞相身为臣子,君上如何命令,执行便是,如今这是在做什么?胁迫太子,逼宫吗?”见太子还有些犹豫,太师袁决悍然站出,目光直视诸葛清岚道。
当袁决说出逼宫二字的时候,满堂哗然。
“陛下临行前,太子监国,本官辅政,太子有失,本官自然纠正。亦或是说,今日太子所为,乃是太师之意?”诸葛清岚目中精芒闪过,一股浩瀚威压流转。
朝堂之中,英国公见状面色一变,悍然出列,紧随太师之后,一股肃杀的气息弥漫整个朝堂,刹那间好似坠入修罗地狱一般,朝上多数官员身躯微微颤抖。
有了英国公,袁决信心大增,看着诸葛清岚道:“太子乃是储君,君为臣纲,我等只是臣下,君王有命,以命效忠,纵是赴汤蹈火,也是理所当然,辅佐君王才是本分,而不是质疑君王,怀疑君王。或者说,丞相不甘于此,而要像武侯一样‘政由葛氏’,还是更进一步像当初武侯说的,加十锡?”
“放肆!”诸葛清岚面上罕见地浮现出一分怒火,周身灵力汹涌,刹那之间,天地灵气疯狂涌动,恐怖的八卦虚影笼罩整个殿堂,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压席卷而来,朝堂诸卿,天王之下,尽皆感觉自己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支配权力,好似傀儡木偶一般,任人宰割,心中无限恐惧。
三王麾下的看到这一幕,大喜过望,心道袁家不知死活,竟然真的敢惹怒丞相。
这加十锡乃是来自蜀汉一段典故。
刘备一怒兴师,为关羽报仇兵败,不久后陨落于白帝城,其中李严也是刘备的托孤大臣之一,只是地位、权力皆逊色于诸葛武侯。
李严曾写信,劝诸葛武侯加九锡,封王,然后他也自然而然地提升地位。
但诸葛武侯回信,先自认东方下士,一切都是先帝殊遇,他得到的已经足够多了,然后再说,大业未成,还没有灭了魏,正该惭愧,还有什么资格说封王呢?
最后再画个大饼,假如有一天灭了曹魏,斩杀曹叡,阿斗还于旧都,光复汉室,我们一起晋升,莫说九锡,便是十锡又何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