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不断闪现着靡靡的场景。
或是她和姜守中搂抱在一起亲吻,或是她放浪沉沦,或是她跪在地上,眼神迷离的望着身后持蜡的姜守中……
独孤落雪很是茫然。
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?
欲海茫茫,茫茫欲海……自己信奉了毕生的禁欲之道,结果如今道场之内全是欲。
“沉沦?”
独孤落雪轻叹了口气,挥手退出道场。
……
洞府内。
女人睁开眸子。
姜守中此刻盘坐在石壁前,闭目感悟拳道。
独孤落雪站起身来,娥眉却微微一蹙。
她明显感觉到裙下沁着一股热意……
女人愣在原地。
这是……
原以为只是道场被侵染,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也……
独孤落雪不觉面上烘热,清澈的杏眼中满是慌乱与不知所措,以及从心底溢出的恐惧。
此刻的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艘在骇浪中漂泊的小舟。
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大手,正准备将她拽到海底深渊。
自己竟然动情了?
这是多么滑稽,多么讽刺的一幕。
且不说她热衷的禁欲之道,即便是自身的特殊体质,也无法轻易被欲望勾起……可如今,却和普通女人一样。
这让女夫子感到一种无助的羞耻。
仿佛有无数双嘲讽的眼睛在盯着她,讥笑她。
“我不可能动情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独孤落雪浑身颤抖,浓重的彻骨寒意侵袭至灵魂深处,压迫得她几乎窒息。
禁欲!
禁欲!
到头来一切皆成笑话!
女人面色苍白,嘴角微颤,一股无法抑制的逆血冲上喉头……她猛地张口,一口鲜血如红梅绽放在地上。
心口郁血的吐出,让她冷静了一些。
独孤落雪双手捏出一道法印,打在了自己的腹部,强行驱散残留着的那一抹火热。
待身体彻底平息,女人恢复了以往淡漠的神情。
她看了眼姜守中,走出洞府。
洞府外,众人还在等待姜守中的出关。
看到独孤落雪独自一人出来,不禁有些诧异。大长老疑惑问道:“独孤山主,姜墨他没出什么事吧。”
独孤落雪摇了摇螓首,看向燕西施,柔声问道:“燕夫人,能否给我准备一间屋子,烧些热水。”
身子黏的厉害,需要清洗。
燕西施本想说没有,但最终还是叫来门派丫鬟,吩咐了几句后,让其带着独孤落雪前往后院居住。
目送着女人倩影远去,燕西施嘀咕道:
“孤男寡女的,在一起待这么久,也不怕被人嚼舌头。”
厉南霜翻了个大白眼:“我就只看到某个人在嚼舌头。人家可是禁欲之道,还是儒家学问道德极高的女夫子,也就心脏的人才会乱想。”
“臭丫头,竟然教训起了你师娘,想挨揍是不是?”
燕西施抹不下颜面,双手叉腰气呼呼的骂道。
不过徒弟说得倒也对。
这世上如果真有女人纯白如雪,也只有这位独孤山主了。
……
在丫鬟的带领下,独孤落雪来到一间素雅的屋子。
待热水烧好,独孤落雪婉言谢绝了欲近身服侍的丫鬟。
她关上屋门,缓松开束腰的裙带,逐一卸下身上的罗裳,直至袒露素肌。
肌肤如凝脂,皎洁无瑕。
独孤落雪并没有急着入水,而是站在铜镜前。
望着铜镜里线条匀称的完美胴体,她神色莫名的有些恍惚,尤其看到腹下残留着的“动情”的证据,眼神趋于迷离。
莫名的,她又想起了左素。
想起对方就是这般,先在镜子里观赏着自己的身体,而后躺在冰冷的地板上,用木鱼来展现另一个自己。
不过独孤落雪并没有学着躺在地上。
她收敛起心神,摒弃掉脑中那丝杂念,进入浴桶,将自认为肮脏的身子缓缓浸泡于水中,试图清洗干净。
当然,身体的洁净终究难以治本。
此时的独孤落雪开始认真思考,该如何驱除心魔,修复道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