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真便问:“其实我还怕一个人。”
“谁?难道是公主?”
“她倒不至于。她虽然贵为当朝公主,但并不知道这玉扳指是前朝皇帝之物,就连之前的妃嫔,也未必都全知道。那狗皇帝也不是日日都戴它的。”
“那会是谁呢?”
“母亲难道忘了,当日是谁在和女儿一唱一和,极力劝阻松儿不要戴扳指的?”
“你是说碧罗这小贱人?”
“说的就是她了。女儿总觉得她知道这里面的内情,所以极力替紫桐遮掩。”
卫国夫人笑道:“你多虑了。碧罗是个聪明伶俐的人,最会察言观色,她见你那样说话,不过是趁机帮你一把,想讨好你罢了。你应该感谢她才是。”
“但愿如此。碧罗诡计多端,总之我们日后多一个心眼没错。”
“何须你来提醒,我早已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。上次那玉肌香的事,不就是把她逮了个正着么?她纵然聪明,也逃不出我的手心。”
玉真忙笑道:“姜还是老的辣,孙悟空能耐再大,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。”
卫国夫人哼了一声:“先别说她,我问你,你是不是得罪过什么尼姑,引得她来害我慕容家?”
“母亲信他们胡说,我平白无故得罪尼姑做什么?”
“我说的是你和智心那个老秃贼。他一天到晚在外面瞎勾搭,小心给你带来灾祸。我看还是趁早打发他去城南的冷月寺中吧,留他在家里也是个祸害。”
玉真红了脸:“是那些贱人们不守妇道,偏要去引诱他,并不是禅师的错。”
“你还替他说好话,我身边的人他都敢骚扰,连金针都说他手脚不干净。
我知道你守不了清规戒律,但也要适可而止。你也是做婆婆的人了,一把年纪,闹出来,让儿女们笑话。”
玉真越发坐不住,只得起身说道:“我想起今日是观音菩萨的寿诞,要去念经烧香,就不陪母亲说话了。”
卫国夫人看着玉真远去的背影,叹了一口气:“我这女儿也是可怜,先是被皇帝休了,又被她表哥和离,不得已皈依了佛门,偏偏又遇上一个色和尚。
真是哪辈子造下来的孽,活得这样憋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