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临寒见她惊讶,把她重新拉回床上。
“池修打探到孙家当年有个嬷嬷,将自己女儿与黎颜儿调包,这才让她逃过一劫,后来这嬷嬷带她东躲西藏了几年,随后黎颜儿便成孤女,大概是那嬷嬷病死了。”
“她或许也不知自己的身份,孙氏全族只逃脱一个小女,她想活着就得一辈子隐姓埋名,不足为惧,你若想杀她只需将她的身世公之于众便可。”
沈知煦浑身出了一层冷汗。
黎颜儿的确不足为惧,可若是孙明彰还留下了许多旧部呢?
前世她在贺云瞻书房外听到他说的南境士兵,大概就是孙明彰的人。
而黎颜儿在贺云瞻手里,这些旧部自然会对他唯命是从。
想来二皇子在南境藏的兵马数量并不少,否则前世贺云瞻也不会有底气谋逆。
果然贺云瞻把黎颜儿从绣坊里赎出来是因为她有价值。
“在想什么?”季临寒掐了一把她的腰。
沈知煦猛地回神,正对上季临寒深沉漆黑的眼睛。
她倏忽有些担心。
如果贺云瞻与二皇子谋逆成功,那季临寒会有危险。
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,却担心季临寒。
如果季临寒死了,这世间恐怕再无人肯护她。
沈知煦抖着嗓子道:“黎颜儿不足为惧,可我担心孙明彰还留有旧部,若他们想为孙明彰平反……”
季临寒神色一凛:“当初南境的士兵尽数归编正统,应是不会有余孽。”
“说不定有逃窜出去的呢?”
季临寒面色沉了沉:“你是如何知晓?”
沈知煦自然不能与他说实话,只道:“我猜的,反正你派人去南境查查也无妨,说不定就能有什么发现。”
季临寒沉默许久,虽不知她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,但还是道:“好,我让池修去安排。”
“嗯。”沈知煦疲惫地点了点头。
一想到贺云瞻后来竟动了谋逆的心思,她便觉得遍体生寒。
还好现在他只是个翰林院学士,在他起势前她要将他死死攥在手心里。
沈知煦低声对季临寒道:“还有贺云瞻的事,你还是让他回翰林院吧。”
一提此事,季临寒的脸又拉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