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着贺云瞻的一声声惨叫,季临寒嘴角又扯出了很浅的笑。
他伸手举在半空,立刻有人递过来一块干净的白帕子。
他捏着帕子一根根手指擦过去,将手上沾染的血一点点擦干净。
然后款步走到另一侧的太师椅坐下,捏起旁边小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。
神情悠闲得不像在审问犯人,而像坐在明亮宽敞的哪家戏院里听戏。
直到贺云瞻再一次晕过去,他才抬起头。
“用盐水泼醒。”
“是。”
一盆盐水下去,贺云瞻又惨叫着醒了过来。
如今他身上没有一块好皮,除了脸还能依稀辨认出身份,其他地方几乎血肉模糊。
季临寒欣赏了好一会儿才开口:“说说吧,是谁指使你绑走沈知煦,目的又是什么?”
贺云瞻脖子往下垂着,被人揪着头发拉起来与季临寒对视。
他眼里早就失了神采,开口又是呕出一口血。
他自知事情已经败露,便没有否认给沈知煦下药。
“没、没人指使……是我对沈知煦怀恨在心,所以才泄愤……”
季临寒将茶杯轻轻磕在桌上:“看来还是不疼,再往伤口上撒点盐。”
一盆盐水立刻从头到脚将贺云瞻浇了个透彻,凄厉的惨叫听得人头皮直发麻。
但贺云瞻在熬过一阵剧痛后,却是咬死不开口。
他知道绑架沈知煦在季临寒这里是死罪,就算他将谢同光供出来,季临寒也不可能留他一条活命。
如今唯一能救他的就是谢同光。
将来能让他倚靠的也只有谢同光。
只有拼死不将谢同光说出,他才可能有一线生机。
在濒死之间,贺云瞻脑子倒是很清醒。
一口咬定是他对沈知煦怀恨在心,不管如何问都是这一句话。
渐渐地,季临寒没了耐心。
“你不会以为本督这里只有几盆盐水和几条鞭子吧?”
他打了个响指,便有锦衣卫将一套套刑具拿出来摆在贺云瞻面前。
光是看一眼,贺云瞻便哆嗦了尿了裤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