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里,哪里。约在这里不为别的,只为此山最高,
常言山高人为峰,即便战死在这里,也可寄魂先贤,做个逍遥快活鬼,哈哈哈!”
两人相互客套,水鳞泗从背后摘下一对云板。“啪啪”对撞两下,撞完青气一荡,飞身跳上兰亭宝顶。看这意思,不和翼儿蛮力对拼,而是要施法斗术。
翼儿会心一笑,握着玉箫跳上对面佛塔。水鳞泗见他站定后,云板又是一敲。无风来云,头顶现出云谲诡谲之象。
天绝宫掌殿使真身原来是条青色鱼龙,“唰啦啦”急雨如注。翼儿祭起真气,箫头满月光晕变大,迎着雨珠绽出一片光华!
骤雨一阵高过一阵,雨珠中透出万点青光。兰亭宝顶上,天界鱼龙缓缓转身,云板越敲越响。水鳞泗步步紧逼,不断催发真气,云波层叠,满月光晕被逼往里回收了几分。青光云雨打在月罩上,发出“啪啪”声响。
猛然间,翻滚雨云换了颜色。青光消失,兰亭宝顶升起一团乌云。水鳞泗两轮施法攻不进满月光罩,知道对手修为比自己要高,把心一横祭出大招。
乌云遮月,水旋卷地,一条狰狞黑龙张嘴吐息。山坡上一排大树,枝叶纷纷掉落,被风裹卷着一齐向佛塔打来。
鱼跃龙门,水鳞泗真身是一条鱼龙,原本唤不出真龙之形,他强施法力已经有些勉为其难了。
真龙一出,翼儿顿时感到了压力。盈光满月似乎不受控制,轻飘飘飞离了箫头。眼看龙息就要打上身体,他想驾起御风术跃高,却发现双足被牢牢钉在了佛塔上。
刹那之间,佛塔通体绽出了一片金光,飘在头顶的满月光晕变大,塔壁上几百座佛龛同时绽出了佛光。
小主,
月满西山,佛光护体。“咣咣咣”,山腰禅寺听到动静,半夜敲起了钟声。水鳞泗幻身隐遁,头顶金冠掉落,缓缓垂下双臂,单膝跪了下来。
佛塔顶部,翼儿盘腿莲坐,怀抱一杆金刚杵,盈光满月悬在头顶,呈现庄严法相。
庸夫子将贯日千秋剑比做犁田农具,寓指剑招最终归于浩煌之气。他舍弃皇位斩断情丝,散去龙相奇功,最终修成清岚之气,正是这个道理。
水鳞泗黑龙外象一出,激得翼儿满月脱箫自证其道,恰巧他人在佛塔上,冥冥之中命神与佛塔舍利通灵,也是他天生慧根与佛家有缘,高僧遗法赐他金刚之象,正好是天界黑龙的克星。
这座佛塔供奉的是佛家护法韦陀菩萨,刚才龙息喷上塔顶的一刹那,菩萨显灵,绽出无限法力。翼儿现出菩萨法相,雪玉箫化形金刚杵,水鳞泗抵敌不过,心悦诚服地跪了下来。
“小僧还道何事,原来是两位施主在这里变戏法,深更半夜的真是扰了一山清静。”
一名灰衣小沙弥手里提着扫帚,急匆匆跑出草棚,揉眼怪罪道。
“师傅叨扰了,这些香火钱还请送去寺里赔罪!走...”
水鳞泗跳下宝顶,摸出一锭元宝放在栏杆上,朝翼儿使个眼色,两人上马飞一般逃下山顶,再不跑被僧人围住问罪可就麻烦了。
“秦兄好本事,竟能化出韦陀金刚之身。鳞泗学艺不精,这条命从此是你的了。等事办妥回宫,我自去向河后娘娘请罪。”
“哪里,哪里,纯属侥幸,全靠水兄谦让。”
月满大地,金刚法相,刚才两人斗法,至始至终翼儿都用的守势。即便黑龙吐息,他也没使出杀招。难怪翎公主要对这位狼族小哥青睐有加,单单这份胸襟就令人佩服!
水鳞泗怎能不明白这个道理,说话间不禁用上了尊称。翼儿愣愣地点点头,直到此时他脑子还有些发懵。通灵汇感,借化佛像,可不能算自己的本事,会不会与这管雪玉箫有关?
下到山腰马速减缓,水鳞泗言语称谢,表情谦恭。日月之盈,化生万物。刚才佛塔既帮了他也启发了他,盈月之光奥妙无穷,经过今晚一战,翼儿越发相信月盈大师所说的话了。
“秦兄不必谦虚了,昨晚官兵扫了雅兴,你我不妨再去北湖,重新喝个痛快!”
“啊!?你这话当真吗?”
“当然当真!”
“哈哈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