翼儿亮出兵器,门前侍卫立即跑下台阶,齐刷刷抽出佩刀,院墙内同时响起一通警铃声。
“有刺客,大家小心!”
“中阳陛下宝剑在此,草原秦翼儿求见王爷。”
翼儿运气发声,声音一下盖住了众侍卫。这一声喊别说王府,山顶只要是活人恐怕都能听见。
“啾...”
嘈杂中响起一声鹤鸣,白影如电掠出大门。无风起浪,梧桐枝叶哗哗摇摆。
闻声见影,身法飘逸。翼儿朝来人走近几步,两人对视同时哈哈大笑。
白影冲出大门掠过翼儿身边时,挟裹着一股软绵绵的力道,犹如滔滔江水滚滚不绝。不知为什么,他心中的怒气顿时就消解了。
小主,
“果然是狼族少年,血气方刚。秦小兄别来无恙,王师爷路上辛苦!”
岑伏波一袭白衣,未穿鞋履。背手站在梧桐树下,仙风飘飘,不染俗尘。不愧是名家之子。
“道长好!就知道不喊这一嗓子,没人搭理我。”
翼儿收剑施礼,嘴中有些得意。他知道岑道长修炼道术,虽然没穿道服,满身都是道气。
“小哥不是外人,刚才贫道在花园练气,时辰未到门老不敢禀奏。刚才听见孤狼独啸,吓得鞋都没穿就跑来迎客了,哈哈!”
岑道长真会说话,他匆忙出来真没穿鞋子,如此倒显得翼儿理亏了。
“是啊!幕公不点头,老儿可不敢擅自将客人领进王府。”
方老儿拎着一双白鞋,跌跌撞撞地从里面跑出来,手里举着东港镇司公函,满脸惭愧地解释道。王府中人都知道这位道长是东阳先生亲子,剑谋双绝,东波王爷请他统领幕僚,因此有幕公之称。
“秦小哥何时来的东港?老夫人一直念叨着要见你一面呢,请!”这话一出,翼儿脑子嗡地炸开了。老太太?自然指的是花灵落的姥姥。
中门打开,岑伏波御气踏空,亲自领路。身法飘逸,足不染尘,足见道行不低。
来到中堂,宾主落座奉茶。看过信文,王师爷将东港命案详细描述了一番,说起凶手手法,岑道长不动声色。得知渔妇尸体已运来王府,连夸师爷办事仔细,说完就要去查验。
来到后墙外树林,衙役见有人来,赶忙打起精神。开棺验尸,岑道长走近看了情况,从怀里摸出针匣,选了一根水晶针,聚起五晶之气,将针刺入伤口。
晶元探秘是东阳先生自悟门道,他久居东海,晶石蕴有风水灵力,探微查密自有其妙。前时水晶殿教授剑法,东阳先生就是靠这个查出了翼儿底细。
插针吐气,水晶针飘起一道幻像。初起黑气缠绕,接着出现冰凝光晕,最后化为血雾飘散。
岑道长拔出银针,用丝帕擦拭干净后收回针匣,脸上露出不屑之情,对王师爷吩咐道。
“王师爷所言不假,妇人血管伤口的确是冰寒封冻,所以不留血痕。然而冰气中另藏有一层无色毒液,说明凶手用剑冰毒双修。回去后可告诉东方大人,不可宣扬此事,死者好生安葬,本案由贫道亲自接管。你去吧。”
“遵命,小人这就回去。秦大人,就此别过了!”
王师爷交了差事,松了一口气,招呼衙役牵马返程。这件案子岑幕公肯亲自接手,肯定不简单。看来自己验尸的本事还得多加练习,昨晚怎么就没看出有毒呢?
回到堂内,岑伏波话题一转和翼儿聊起家常。蟾月谷妖王之变,他来晚了几日,对小姐的死一直难以释怀。
东波王爷对他恩重如山,凡事言听计从。花灵落死讯传回王府,老太太哭得晕了过去。今日见了翼儿,怎能不想起往事?
翼儿说起登岛情况,岑伏波连连点头。东波王爷喜好黄老之术,平生最敬道人,与天下道观多有来往。
云峰观距离玄极城几百里,听到翼儿要去云峰观比剑,并且这也是风婆娑和东阳先生的意思,岑道长不禁哈哈大笑。
闲话说完,岑伏波起身取出一物,表情严肃地对他说道。
“小哥,你看看这封信,东港命案或许与它有关。”
“啊!?”翼儿一听就来了精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