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声音明显不是小凤仙的,比小凤仙的声音更温柔,更妩媚,原本屋子里唯一的光源就是案台上的两根蜡烛,晃悠了两下就突然熄灭了,我刚要喊张嘉一,话还没说出口,大门砰的一声就被关上了。完蛋,最后一点从楼道透进房间里的光也没了,四周漆黑一片。
我感觉一双冰冷的手从我脖子后面向前抚摸着,动作很快,指尖划到锁骨的时候我也顾不上看不看得见,赶快就往前迈了一步,同时握紧了自己的领口,抖了抖肩膀想挣脱这双手。
“张嘉一!”
“张嘉一?!”我又喊了几声,依旧没有得到回应。
我伸着手往回摸索,这屋里至少有个活人我也能踏实点,这黑灯瞎火的,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。
咯噔一下,疼得我眼泪都要下来了,大腿撞到了条案的角,这时候也顾不上疼不疼了,假如张嘉一要是没走的话就应该在这条案附近,我继续往前摸索,顺着条案的角开始,一只手缕着条案,另外一只手在身旁划拉着。
“张嘉一你说句话啊?!”我小声的念叨着,这时候知道身边有个人是多么重要了。
摸着条案的手很快摸到了另外一端的桌角,张嘉一刚刚明明就站在这儿,我俩距离最多不超过五步,怎么这时候莫名其妙的消失了。屋就这么大,他要听见我喊他肯定不会不吱声,所以,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们俩分开了,或者我俩根本不在一个空间里?!
刚想到这儿,身后传来了一阵冷笑声,接着是左边,然后是前面,明显感觉这些笑声不是一个人发出来的,并且这几个人,或者说这几个鬼,遍布在房间的不同地方,它们把我包围了。我定了定神。转过身来,用大腿倚着条案,面朝着笑声传来的地方。
说实话这时候不害怕是假的,前面烧红绳那次最起码还有张嘉一在我旁边,啥事儿他心里都有数,这次就我自己,关键这时候我还不知道咋处理,倚着条案多少能给自己一些安全感。
“你们有什么事儿可以直接说,把我困在这儿,或者把我弄死在这儿,你们更上不了堂单了。”我尽量保持镇静,心里想着千万不能让他们感觉到我害怕,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吓唬我呢!
“凭什么你答应凤仙上堂单?我们不行?我们也要上!”
“对!我们也得上!”
“平时敬着她比我们年长几岁,什么事儿都听她的,谁知道这一有好事儿就把我们忘了!”
“我们可不像凤雪和凤娇似的那么听她话,不让上堂单还巴巴的给她看门。真是贱骨头!”
七嘴八舌叽哩哇啦的声音从房间的三四个方向传来。
“行了行了!都别吵了!谁答应她上堂单了?我都没说同意啊!来!要上都一起上!要不上都不上!有福同享有难同当。”果然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,活着和死了都一个样。
“对!要上一起上!哪有她这么欺负人的!活着的时候她是头牌,死了还得压我们一头?”一个带着一点南方口音的声音愤愤不平的说。
“我说各位大姐,咱们有事儿都能商量,这屋里太黑了,先把门开开或者把蜡烛点着,我见到我兄弟再跟你们商量,要不一切都免谈。”说到底她们的目的都是要上堂单,既然是求着我办事儿,那我自然得先提条件。
等了几秒,她们谁都没说话。咔哒一声,门又自己弹开了。我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点。伴着门缝透进来的一缕光,我大步走向门口把门拉开,让楼道里的光进的更多一些。
转过身的这一刻我倒吸了一口冷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