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边的气势都不弱,感觉大战一触即发。
这画面和场景放在哪个制作精良的电视剧里或者电影里都不违和,但偏偏是在这连厕所都没隔板儿的军训基地,看起来就特别别扭,场面浩大,声势庄严,搭配着掉漆的平房,铁皮顶棚,看起来就像是春晚在安达县城举办似的。
我左右晃了晃脖子,骨节发出了“咯嘣咯嘣”的声音,身子顺势挡在了张嘉一前面。
“猖兵压魂”接着脑子里面就有了这四个字的感应。
这房顶上一排排的应该是吴叔所说的猖兵,之前还安排个红衣老太单打独斗的过来探路,这会儿是看那老太受了欺负过来给我们展示自己队伍强大?折腾整个寝室的同学给我俩示威?
我那虎灵都是被压制过之后的效果了,也没真伤到那老太太,再说也过去好几天了至于这么小心眼么!
没等我多想,身边的地府兵马左右同时用竹竿和长枪用力的戳了一下地面,轰隆一声,感觉地面都在跟着颤动,墨蓝色的荧光顺着竹竿和长枪打着旋儿的向上飞去,一道道光柱照亮了整个夜空。
寒意越发强烈,身上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。
张嘉一身上百日守孝煞还没破,这会儿他们确实也没轻举妄动。透过密密麻麻的光柱,在房檐上的那群猖兵一同单脚跺在铁皮房上面,直挺挺的向夜空中扎了上去。
身边的地府兵马并没有动,也没有追上去,几秒钟后那些冲天的墨蓝色荧光逐渐收回到了竹竿和银枪上,莹莹的蓝光越发暗淡,他们的身体也逐渐变得透明,一点点的隐匿在这院子当中。
草虫声逐渐响起,月亮还接近正圆,微风混合着泥土的味道,寝室里的呼噜声又传了出来。
我有点站不稳,身体感觉一下子变的很累,后脑勺蹦蹦的跳着疼。刚才太冷了,手有点冻的有点发木,我用嘴不断地哈着气,想让手尽快缓过来。刚哈了两口气。
隐约能感觉到身后张嘉一微微颤动,我回头瞟了一眼,他双目紧闭一个手捂着脖子,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。我赶忙去搀着他,别一会儿戗地上。
“疼的厉害?”
张嘉一没说话,我一只手拉着张嘉一的胳膊,另外一只手绕过他后背环着他的腰,缓了半晌他晃了晃脑袋:
“没事儿……刚才……我和我家老仙儿好像有了感应。他们太久没来了……我一下子有点不适应。”
张嘉一深吸了一口气,身子还是有点摇晃
“不知道堂口派谁来的,没看到身形,声音也很陌生,在我耳边儿说让我沉住气,房顶上那些东西就是你前两天和我说的猖兵,它们一般都在道家祭坛中祭炼,来这儿是为了沾一点儿男寝同学的阳气儿,意思应该就是……”
张嘉一喘的很厉害,我把他搀到了边上的小马扎上,自己也找了个马扎坐,实在站不住了,现在我两条腿都直哆嗦。
张嘉一管我要了根烟,自从他妈妈去世之后,他每次心情不好都会抽烟,我也能理解,毕竟算是一种排解方式,总比苦闷都憋在心里强,他吸了一口之后缓缓的说:
“意思应该就是……他们人多兵强,只要他们想,能随时在我们前眼皮子下动所有他想动的人。”
“所以,刚才所有人都蹲床上,是那鬼道让他的猖兵来都来附体沾阳气,然后通过阳气让自己的猖兵更强大。可咱俩还没请仙儿我家地府就派人来了,他们没动手就是说明,所谓的时机还没到,所以,他们这么做只不过是在挑衅我们?红衣老太是打探我们在哪儿,这些猖兵是过来挑衅,共同点是都没伤到我们……所以他是想……”
我俩正分析着,正面闪出了一个穿着睡衣带着睡帽的小孩。我下意识的把胳膊挡在了张嘉一身前
“诶呦我妈亲,吓我一跳,我以为谁呢!”
黄小跑穿了一身黄白条纹的睡衣冲我俩跑来。坐在我俩对面的马扎上跷了个二郎腿。我看他悠哉悠哉的,我还挺着急:
“我先问你,屋里学生没啥事儿吧!”
“没事儿,这不都睡得挺好么!”
黄小跑翘着腿儿,拖鞋在脚面上一晃一晃的,屋里面呼噜声此起彼伏的传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