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滚一边去,你都留着给自己买棺材吧。”二毛骂道。
挨了骂,瘸子也不恼,笑嘻嘻的帮着二毛收拾好东西,二人再度推车上路。
二人的时间本就不宽裕,中途再这么一耽搁,待得赶到前面的镇子已是二更时分,天已经完全黑了。
二人赶了一天的路,早已饥肠辘辘,但此时客栈已经准备打烊了,饭食也只剩下了几条咸鱼和几块面饼,瘸子掏钱买下,然后带着二毛来到一处大宅的屋檐下歇了下来。
这些年二毛跟着瘸子走南闯北,一直是风餐露宿,很少投店住宿,只在他生病的时候瘸子带他住过几次客栈,这么多年下来,二毛也习惯了。
车上有竹席和简单的铺盖,吃过东西,二人合衣躺卧。
二毛疲惫非常,昏昏欲睡,而瘸子则辗转反侧,长吁短叹。
察觉到瘸子起身,二毛无奈叹气,“你可别再去偷看人家洗澡了,老实睡觉吧。”
“小兔崽子,你怎么跟我说话的,真是目无尊长。”瘸子骂道。
“你倒是拿出点儿尊长的样子来呀,”二毛翻了个身,“多少回了,大半夜的让人撵的到处跑。”
瘸子底子不干净,也没底气跟二毛辩驳,只能重新坐下,连声叹气。
二毛被他吵的不得入睡,“真不知道你咋想的,不就多了两块肉吗,有啥好看的。”
“你懂个屁呀。”瘸子随口骂道。
二毛说道,“你这么喜欢女人就讨个老婆呗,这么多年下来,你也攒了一些钱,讨个老婆应该够了。”
瘸子叹了口气,“唉,不成啊,干咱们这行,哪能长时间的待在一个地方。”
“跟着你我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,拉磨的驴也没我走的路多,”二毛说道,“咱们有打铁磨刀的手艺,找个人多的地方开个铁匠铺也成啊。”
“开什么铁匠铺,长时间的待在一个地方,人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,”瘸子说道,“不多走多看,你如何知道人心险恶,你哪来的阅历见闻?”
二毛懒得与他抬杠,蒙头闭嘴,昏昏睡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,黑夜的寂静被一声尖利的妇人叫骂打破,“哪个杀千刀的在外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