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斯年点头,接过湿巾布,将虞念的嘴和下巴擦干净了。
他的手有些颤抖。
这会儿的虞念面色十分的苍白,比往常还要没有生机的气息,奄奄的。
他把虞念放侧卧了下来,头枕在沙发扶手侧边上,静看了两分钟后,就走向容旌。
容旌的半边脸都浸在血里,都是他吐的,状态已经很不好了。
容斯年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。
缓缓蹲下,把容旌托扶坐起,“小旌…”
容旌的意识正在逐渐陷入黑暗的困境中,听到了父亲的声音,他缓缓挣开眼帘。
眼角的泪滑落,张开满是血的唇齿,“…爸,…对,对不起,我,我错了…”
他不敢哭出声。
还没等到容斯年的回应,他又吐血了,染了容斯年的身。
容斯年不顾血腥,摸了摸容旌的脸,摇摇头,“是爸爸对不起你,是爸爸错了,是爸爸忽略了…”
泪水滴落在容旌脸上的血水上。
他把容旌紧紧地抱在怀里,“小旌,对不起,你犯下的错,爸爸有很大的责任,对不起。”
容旌听到了容斯年的道歉,终是忍不住哭出了声。
只是喘息有些断续。
容斯年任由容旌哭着。
虞家长辈们都红了眼,暗叹着。
迟笪一边挖着西瓜吃,一边看着那对父子俩,摇摇头,【对不起又能挽回什么呢?】
【唉!】
“妈妈,你要吃一口嘛?”
“你妈妈这两天不能吃,西瓜寒性的,你俩也别太贪凉。”迟炫明答的快。
“嗯嗯,懂啦。”
迟笪和迟妤白凑一起挖西瓜吃了。
容旌哭厥过去了。
“小旌,小旌,小旌…!”容斯年一声又一声地喊着。
虞念听到了容斯年急切地喊声,便睁开眼,双手把身子支撑坐了起来。
酸浮的双腿还没站稳就摔趴在地上,咳嗽了几声。
虞乐游和虞君苑快步过去,把虞念抱扶坐回到沙发上。
“念念,你体力不支。”
虞念头晕目眩,耳边出现了嗡嗡嗡的声响,但她嘴里在念叨着:“小旌…”
“迟小姐,你,你能有办法让小旌多活一会儿吗?”容斯年抬起满是泪水的脸,看向腮帮子鼓鼓的迟笪。
“嗯…,他已经多活了十二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