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溁将贾蓉的表现都看在眼里,于是她露出了一个欣慰的微笑。
贾蓉和秦可卿的感情看着很好,低调一点,避开京城里面这些是是非非,对他们以后的生活大有好处。
史溁拉住秦可卿的手,对秦可卿细细嘱咐道。
“蓉儿没事,他就是要处理的事情太多,心里不痛快罢了。”
秦可卿看了一眼贾蓉,贾蓉的眼神有些躲闪,秦可卿知道这必然只是表面上的说辞,她心内担忧,口中便随之发问。
“可是老太太......”
史溁拍了拍秦可卿的手背,回身将贾蓉的手拉了过来,搭在秦可卿的手上,让两个人的手紧紧地贴在一起。
“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,具体的你等蓉儿晚上没人的时候仔细与你详说。”
“你说是吧。蓉儿。”
史溁回头看向贾蓉,贾蓉看着秦可卿深深地点了点头,秦可卿只得暂时按下心中的焦急,说道。
“那我等大爷。”
见到两个人的情绪都不再惊慌了,史溁想起来还未有消息传回来的尤氏,往外面看了一下天色,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时辰。
也是,之前贾蓉近乎自闭了的状态,史溁坐在他面前,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事,也给贾蓉说了许多贾家先人祖辈的举措,还有一些来到大徒之后,看得许多地志闲文中的一些历朝历代励志的故事。
这时间就用的久了一些,史溁开口问跟着秦可卿一起过来的瑞珠道。
“你们太太可有消息了?”
瑞珠道:“方才思义回来了一趟,说是太太已经醒了,只是时有呕吐,也无甚气力,一时之间还回不来,还在太太的娘家歇着。
太太也和思义说了,让咱们府里不要挂心,她没事的。
思义回来之后,咱们又叫了人去给太太送换洗的衣物和被褥。
寻的大夫也给太太开了方子。
咱们按照大夫开的单子找了许多药材去,只是咱们府上药房里面多的是一些补气的药材,那方子上很有一些都没有,我们奶奶已经吩咐了账房给思义支了银子,让他去买。”
史溁满意地点头,秦可卿也道:“老太太不知道,我这些时日身上不爽快,都是瑞珠和宝珠两个帮着我,夜里也不肯休息。”
“嗯,她们两个知道护主,倒是两个好丫头。”
邢氏也道:“刚才蓉儿媳妇觉得胸口闷,还是保住那丫头随身带了薄荷,行事很是稳妥呢。”
史溁笑着点头,对秦可卿和邢氏道:“我还有些事情要嘱咐蓉儿,你们先回去等一会儿。”
见史溁与贾蓉还有话要说,秦可卿与邢氏带着人回到了里院,史溁便接着方才的话题与贾蓉说了下去。
“蓉儿,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,只是,你也不能将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心里,一个人的心能有多大,怎么能装下所有的责任。
你只要坚定自己的目标,知道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,为之努力就是了。
我知道你是觉得面上无光,心里觉得自己一无是处,你很在意外面人对你的看法。”
史溁见贾蓉又低下了头,他弄得浑身都是灰,头发上也毛毛草草,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。
“可是蓉儿,他们的看法就真的那么重要吗?”
“他们一不是你的亲眷,二他们也管不了你怎么生活,甚至,你可能好几个月都不会去见上他们一面,他们在你的生活中原本就无关紧要,不是吗?”
“可他们终究会说的。”贾蓉沙哑着嗓子说道。
“那就让他们说去!”
贾蓉惊讶地抬头,不解地看向史溁,他不明白史溁为什么这么不在意外面人的看法,明明在他的认知里,名声是重于自己身家性命的东西,一个人要是没有了名声,那他以后该怎么生活呢?
“他们想说就让他们说去吧,他们又不会指着你的鼻子来骂你。”
“就算是来骂,他们又能骂你什么呢?”
“你是自己品行不端,还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,让世人难容?”
“历朝历代被抄家流放的人极多,你看他们不都是在努力着,要么为自己家寻别的出路,要么暗中蛰伏等待时机。”
“你比他们的情况强上百倍,他们尚且没有放弃,你又何必自苦。”
贾蓉若有所思,史溁接着道。
“远的不说,你是亲眼看着,亲耳听着,你赦大祖父,在我昏迷的时候,是怎么被外面的人说道的,你看他在意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