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整一个月,他把海岛上空的每个位置翻来覆去地探究了数遍,没有放过一寸一厘。
但他失望了,雪瞳下,它的上空就像一块平整至极的光滑镜面,没有任何破绽,哪怕一个极微的小点都没有。
浑融一体,无懈可击。
于是,才有了他此时就快压抑不住、即将爆发的怒火。
王路冷漠地看着不断远去的青色岛屿,他已经黔驴技穷,难道只能心死地等待着死神把葫芦收割?
不,还有九个月,不能这样自我放弃,一定行。
看了一眼完全不知身在何处的南海,自己必须冷静,才有翻盘的可能。
愤怒被他看似轻飘飘地抹去,实则,他不能自己骗自己,心里的火山只是被他狠绝按下,是人就有感情,他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。
面对命悬一线的葫芦,他做不到,永远都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它消亡。
力量涌身,弹指间,他模糊不见,朝着化为一粒青点的海岛义无反顾地追了上去。
“喝。”
很快王路来到它的五里开外,单脚一跺,冲天而起,再次来到了岛屿的上空。
这里静谧得落针可闻,岛屿的奇阵直接无视南海的天威,把一切隔绝,连空气都像被冻住凝结,没有一丝的波动,更没有一缕的风,只有远空太阳的光点一粒一粒穿过大阵,密密麻麻地洒落。
沐浴在没有温度的阳光中,随着王路的走动,空气才有了一丝地流动。
一切死寂得可怕。
他盘膝坐下,闭上双眼,安静地感受着这个仿似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。
阳光后,是月光,或者星光,或者南海返照的独特微光。
不论阳光、月光、星光、微光,当它们路过阵法,自身的温度都被收刮得一干二净,既不热也不冷。
好奇妙的一种形态,没有热量的东西,还能把你叫做温度吗?
王路不知道,或许也没有任何人知道,这是一种说不出、不知如何去形容的诡怪。
既然你没有名字,那就叫你:无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