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不察之下,险些没有抓稳,慌乱之中四肢只好死死地扒着江然。
真就好像一个挂件一般。
江然却已经一步落下,来到了另外一处所在,对她轻声说道:
“你看。”
阮玉青抬头看了江然一眼,只觉得耳根子都红透了,忍不住瞪了他一眼:
“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“啊?”
江然一愣:“故意什么?”
“故意让我……这么抱着你?”
阮玉青轻轻摇了摇下唇。
江然呆了呆,顺手往前一伸手,这才恍然。
不禁一笑:
“阮姑娘这是误会了……更何况,是你挂在了我的身上,我可未曾乱动过。”
“你快住口吧。”
阮玉青白了他一眼:
“算了,信你一次,就当是形势所迫。你方才让我看什么?”
“身后。”
江然伸手一指。
阮玉青回头去看,便见身后一处剑器之上,刻着一副浮雕。
是一个人盘膝而坐,身后有人以钢针戳那人头颅。
虽然文字只是寥寥几笔,然而那剧烈刺心的痛苦……仍旧展现的淋漓尽致。
“这……”
阮玉青眉头紧锁:
“先前便有了‘噬心’‘挫骨’‘焚煮’等酷刑。
“这边竟然还有新的……”
“根据我的推测,这样的浮雕,大概还有十几副,待等你我走遍全阵,应该就可以尽数看完。”
江然轻声说道。
阮玉青则眉头紧锁:
“可为什么要让入阵之人,看到这些浮雕?
“若说仅仅只是想要拿来吓唬吓唬人,这大概是说不过去的。”
“这恐怕得等我们看完之后,才能有一个答案了。”
江然说到此处,便纵身而起。
阮玉青眉头微蹙,下意识的搂着江然的脖子,轻轻瞪了他一眼。
而江然有了前次经验之后,此次落足果然未曾有丝毫波澜。
两个人便又看了一副浮雕。
就这样,接连一共看了十七幅,江然和阮玉青也彻底围绕着这阵法转了一圈。
来到了最后第十八遵剑器跟前。
这一次,上面的却不再是恐怖的浮雕。
而是出现了文字……
这文字扭曲,好似是用鲜血书写,竟让人触之生情,心生痛楚。
江然的目光在这字上一扫,瞳孔猛然收缩。
这上面所写的赫然是:
【十八天魔录,万古第一悲!】
……
……
轰隆隆!!
天空之中一声炸雷响彻,这场雨越发的大了起来。
唐画意等人,此时却是在一个房间之内。
面色难看的看着周围的环境。
这是一间密室。
密室外面是一个普通的房间。
房间打理的很干净,可能是整个驿站之内,最干净的一个房间。
他们来这里本是为了寻找那老者。
却没想到,一直到最后都没有找到那老者,最后不死心的他们却找到了一间密室。
密室里没有其他的东西……只有头,人头!
这些人头有的是刚刚斩下,还带着鲜血淋漓。
有的却是已经斩下了很多年,皮肉无存,只剩下了枯骨。
堆放在密室的角落里,有的散乱,有的整齐。
好在在场的,都是厮混江湖多年,见识过大场面的人物。
否则的话,仅仅只是这密室里的景象,只怕就得吓死一两个。
可就算如此,程天阳,道无名他们的脸色也都不好看。
“一座废弃多年的驿站,其中竟然还隐藏了一个魔头。
“此人在此盘踞到底已经有多少年月?
“他斩下这些人的头颅,又是在做什么?”
道无名脸色铁青。
他是执剑司的人,便算是正儿八经的公门中人。
就拿这驿站来说,江然就算是凭借捉刀令,也没有资格在正经的驿站里居住的。
但是道无名可以。
这一次之所以没去二十里外的驿站,一来是因为这边更近,二来也是因为身边还带着凤梧等人。
他们在路上相逢,一路结伴去长青府,到底不好将他们扔到半途,自己跑到官方驿站去住。
却没想到,竟然会在一个废弃的驿站里,遇到这样的事情。
“非常之人,只怕有非常之谋。”
程天阳眉头紧锁:
“此地不宜久留……如今此人踪影不见,更是叫我忧心。
“诸位,我等还是先从这密室之中撤出再作计较。”
众人也都点了点头,从这密室之中离去。
唐画意走在最后,趁着众人没注意的时候,伸手摸了摸一颗人头,缓缓从当中抽出了一根长针。
这一根针长达半尺有余,深没人脑,自外表竟然看不出分毫痕迹。
唐画意轻轻吐出了一口气,面上的表情略带思忖之色。
只是不等想明白,就听得雨夜之中又传出惊呼之声。
有了先前经验,这一次众人再也没有丝毫犹豫,纷纷纵身而起,来到了院落之中。
便见先前还四下无人的驿站之外,不知道什么时候,已经来了一大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