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等最后一只黑虫自金公子伤口走出,吴笛忽然一伸手,就将这金公子打飞了出去。
其后对着那只鸡送出一掌。
这一掌泛起,先前那古怪的虫鸣之声再一次响彻。
只是声音和先前又有不同。
掌力触及到那只鸡后,一团团鲜血骤然爆开。
这绝不是一只鸡该有的血量。
地面的鲜血汇聚,险些流成了河,好大一滩!
这一幕直接将围观者看的瞠目结舌,还有人忍不住想要呕吐。
先前那些虫子他们忍了,如今终于忍不住了。
而做完了这件事情之后,吴笛便长出了口气,在身上摸索了一下,掏出了一个瓷瓶。
慢悠悠打开盖子,倒出了一粒丹丸。
在那老奴眼巴巴的目光之下,塞进了他自己的嘴里,无奈说道:
“我强撑着重伤之躯,救你家公子性命,如今他暂且无忧,我总得给自己疗伤吧?”
那老奴顿时一滞,走过去搀扶起了自己公子。
见他面色已经有些改变,虽然仍旧昏迷不醒,却明显好了许多。
方才那一幕他也是看在眼里的,知道这一次确实是被吴笛救了性命。
当即深吸了口气说道:
“老奴方才见事不明,错伤了少侠。
“本应该自伤三掌以恕罪……然而,老奴如今尚且还有守护之责,不敢懈怠……如此……”
他言说至此,忽然反手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胸前。
这一掌力道全无半点浪费,尽数被其吃下,一口鲜血猛地就喷了出来。
脸色也刹那间白了三分。
他抬头看向吴笛:
“这一掌暂且还你……余下两掌还请少侠记下,待等回京之后,身无要务,定然将这两掌奉还绝不推诿!”
言说至此,他看向了江然:
“江大侠乃是盖世英豪,此事还请江大侠做个见证。
“若是老奴言而无信,便请江大侠裁决!”
他倒是早就已经认出了江然的身份。
江然一笑,却没有看他,而是看向了吴笛:
“你以为如何?”
“……老人家做事很是公平。”
吴笛点了点头:
“只是会不会太过劳烦江大侠?”
江然摇了摇头:
“此间之事结束之后,我倒是也想过要去京城一游。
“若是当真去了,这件事情就当是顺便好了。若是没去……将来我要是知道,老人家你阳奉阴违,言而无信,纵然你是躲在皇宫大内,江某也必然前往,将你捉出来,补上这两掌。”
“好。”
那老奴当即点头。
只是看着金公子昏迷不醒的模样,忍不住问道:
“这,我家公子什么时候能醒啊?”
“绝命蛊虽然去了,但是他身上的毒性还没彻底去掉。”
吴笛一边说,一边又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瓶子,扔给了那老者:
“这个就可以了,接下来三日时间,每一日的早中晚三个时间,都服下一枚。
“此毒去如抽丝,如此方才能够确保这位公子的身体无损。
“三日之后再开一些益气补血之方,吃上一个月,就能彻底恢复如初了。”
那老奴当即又是千恩万谢。
吴笛却摇了摇头:
“不必谢我……说不定还得是我谢谢你们。”
说到这里,他看了吴娘子一眼:
“过来。”
吴娘子闷不吭声的来到了吴笛的跟前。
江然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那吴笛,感觉很是有趣。
方才吴笛重伤,险些沦为阶下囚,吴娘子全然没有出手救他的意思,可见两者之间的关系绝不缓和。
可虽然如此,吴娘子也没有自己脱身的想法。
想来这吴笛是有手段可以制得住这吴娘子,让她哪怕恨得咬牙切齿,也只能唯命是从。
此时吴娘子到了吴笛跟前,伸手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,吴笛一抱拳:
“在下……还有要事要办,先行告辞。”
金公子手下那老奴见此,欲言又止。
江然则已经抱了抱拳:
“保重。”
“保重。”
吴笛回应了一句之后,转身便走。
却不是朝着锦阳府的方向。
江然看他离去,若有所思,又看了那老奴一眼,笑道:
“不放心?”
“……”
那老奴沉吟了一下:
“江大侠是通透之人,我家公子的身份想来瞒不住您……”
“可别。”
江然摆了摆手:
“你家公子什么身份,和我没有任何关系。
“不过且得记住一件事……”
“什么事?”
那老奴呆了呆。
江然便唤店家准备了笔墨纸砚,他提笔挥毫,写了一个欠条。
“这……”
那老奴都蒙了,尤其是看到上面的黄金一千两五个大字,整个人更是好似五里雾中:
“我家公子……什么时候欠你一千两黄金?”
“他坐我座位,这是席位费。”
江然说道:
“我也非是什么活阎王,他如今昏迷不醒,我也不跟他要钱。
“但是这欠条总得写一个。
“对了,你家公子可有私印?哦,看到了。”
提到私印两个字,那老奴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金公子腰间。
江然最是善于自旁人脸上找到线索痕迹,当即一眼辨明,来到金公子身边,随手一摸果然就摸到了一枚印章。
当即拿过来哈了一口热气,伸手就在那欠条盖了个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