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懂什么?”
老太监冷笑一声:
“洒家的元阳内力,已经入了你的经脉之中。
“如今正缓行于手少阳三焦经中,不信的话,你运气看看你的天井,阳池,三阳络等穴道,是否剧痛难耐?”
江然闻言竟然当真吸了口气,功行一转,继而抬头一笑:
“没有啊。”
“?”
老太监愣了一下:
“这不可能啊……我这一掌明明就该……怎会如此?”
他说话之间来到了江然的跟前,想要探手去拿他脉搏。
江然却是一抽手:
“这位前辈,若是仅此而已的话,只怕难以叫在下束手就擒啊。”
“岂有此理!”
老太监勃然大怒: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练了什么邪门武功,洒家的内力对你为何无用?”
“倒也不是无用。”
江然笑了笑:
“不过前辈可知,若江河入海当如何?”
“自然融入大海之中……”
“你的内力比之我,便是如此。”
江然轻声说道。
此言一出,老太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:
“岂有此理,岂有此理!胡言乱语,竖子无状!
“洒家,洒家足足六十年精修元阳功,又岂能是江河比之汪洋?
“你……简直狂妄至极!!!”
言说至此,他单手一翻,远远一掌送出,不远处的一座假山顿时发出轰然一声巨响。
碎的满地都是。
“这样的功力,你竟然敢说你我是江河比之汪洋?”
老太监怒视江然。
江然想了一下说道:
“大概……还不如江河与汪洋这样的比喻,哦,对了,萤火比之皓月,这个更恰当一些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!!!!!”
老太将给气的,都已经不是桀桀怪笑了。
整个可以说是怒发如狂!
“今日若是不叫你这小辈知道厉害,洒家便自绝于你面前!!!”
言说至此,他怒喝一声,单掌引气,倏然就已经到了江然跟前。
抬手一掌只听得砰的一声。
掌势落到江然胸前三寸之地,便被一股隐隐的白光阻扰。
无论如何,竟然也打不下去。
老太监一愣,猛然一咬牙,一跺脚,只听得地面咔嚓咔嚓,竟然被这一脚震动,裂痕遍布,蔓延四方。
倏然一拳送出,几乎是打出了奔雷之声。
所有的力道凝聚于一点,轰然爆发。
江然跟前那白光竟然当真被打碎。
老太监心头一喜,可不等高兴,就见第二道白光又出现了。
砰的一声,再一次将他的拳头阻挡在外。
江然明明就站在他近在咫尺之地,却又好似远隔千山万水,无论如何也碰不到他衣角一下。
老太监抬头看了看江然,就见江然也在低头看他。
四目相对,老太监忽然怒吼一声:
“这不可能!!!!”
双拳雷动,挥舞出残影片片。
接连不断的一拳两拳,十拳八拳,一套打完之后,江然打了哈欠,老太监则后退了两步,气喘吁吁,面色发白: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这就是……仗着,呼哧呼哧,仗着一套,护体的神功,欺负洒家,年老,年老体弱……
“当真……胜之不武。”
“真是如此?”
江然似笑非笑的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老太监顿时沉默。
当然不是如此……但是让他如何承认,他精修了一辈子的元阳功,竟然远不如这样的一个年轻人。
可是在江然的目光之下,有些事情,不是他不承认就不存在的。
他的表情逐渐僵硬,眼眶也隐隐泛红,终究是长叹一声:
“罢了罢了……深入宫中鞍前马后足足五十三载,本以为,元阳功已经有了问鼎天下之能,却没想到,竟然连你这样一个少年人都打不过……
“嘿,我修这元阳功又有何用?
“于皇宫大内,以为是避开了红尘,却是自困井中,活成了一直坐井观天的蛤蟆。”
言说至此,他猛然一探,反手一掌直奔自己的天灵盖。
江然一愣,一时之间也是哭笑不得。
当即飞出一指,只听啪的一声,老太监给打的膀子一甩。
胳膊就耷拉下来了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老太监呆了呆,抬头看了看江然,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。
最后只好说道:
“你把我的手臂打断了……”
“手臂断了,总比脑袋扁了好不是?”
江然笑着说道:
“你说你也是一把年岁了,有什么可想不开的呢?
“你这元阳功,其实还是挺厉害的,势大力沉,雄厚无比。”
“岂有此理,你留我性命,便是想要羞辱于我吗?”
老太监悲愤欲绝。
雄厚无比?结果连你的护体神功都打不碎?
“那没有。”
江然咧了咧嘴,心说这都叫什么事?
今天晚上不过就是送那金蝉天子回家而已,结果就被一个奇怪的老太监给缠上了。
三言两语,还没怎么样呢,就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。
就这样也好意思说体内有什么元阳之气?
可是看着这老太监蠢萌蠢萌的,江然也不好真的就放任他去死,便叹了口气说道:
“我说真的……你的武功其实练得不错。
“真的挺好的,去了江湖上那也是一方高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