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猥琐的淫笑夹杂着妓子们浪吟,酒气混着各色熏香,琴音缠着蝶舞,在夜半三更的邳州小城中央升腾,显得诡异诱人。
薛禅坐在幻月楼顶端的屋檐一角,向下俯视,隔着敞开的窗口,幻月楼内的各种淫邪场景尽收眼底。
“哼!狐狸洞里出妖精正常,白日正人君子,夜里露出野兽獠牙,这些兽人才真真可怕。……邹泽那骚包怎不露脸?死哪去了?”
薛禅丢了一颗顺来的炒花生米进嘴,嚼巴嚼巴,还不忘自言自语。
“薛公子欣赏美女的角度真是奇特,当真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?这里是幻月楼,不用玩柳下惠那套哄骗人的把戏,薛公子尽可以放心大胆的挑几个美人好好享受……”
邹泽悄么声出现在屋檐另一头,离薛禅两三米的距离坐下,丢过来一袋五香豆:“花生米不耐嚼,五香豆才够脆香,吃起来回味无穷,比女儿香还下酒……”
薛禅伸手接住,打开口袋往里头一瞅,不客气的掏出来一把,往嘴里丢了一颗,嚼得清脆,非常满意,再丢一颗,继续嚼。
那邹泽见她不出声,接着问道:“你说谁是骚包?”
“谁接话谁就是骚包。”薛禅没看他,只看着楼下跳舞女子露出来的半截酥胸,嘴里啧啧称奇:“骚包就是骚包,招来的女子也是绝品,怨不得那些人面兽心的雄狗们趋之若鹜。”
邹泽也不生气,只半眯着眼顺溜躺在屋檐拐弯处,翘起二郎腿,一副很享受的样子:“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夸赞么?……难得薛公子夸赞,今夜无论如何也得敬薛公子一壶好酒才是。”
“请我喝酒?你这里的酒太浓烈,我可受不起。”
“哦?薛公子这么难请?若请薛公子的另有其人呢?您是不是肯赏光?”
“黄帝老儿来了我也不去,你这破狐狸洞,一股狐臭味,谁爱进去谁去。”
“别把话说得这么绝嘛……”
邹泽兰花指一翘,对着楼下一个门窗紧闭的厢房轻轻一弹,一颗五香豆破空而去,“啪”的一声弹在窗棂上,窗户“吱呀”一声从里往外打开,里头的春光一览无余。
萧策正慵懒的靠在软榻上,手里拿着酒杯,有美女正往杯里斟酒,斟满了酒,他豪爽一饮而尽,嘴里喝声:“好酒!”
他前方的舞池里,五六个美人着装暴露,载歌载舞,动作极尽挑逗暧昧,萧策双眼半眯,陶醉其中。
薛禅眼神一冷,怒视邹泽:“你什么意思?”
邹泽邪魅一笑:“有福同享,有美女同乐,请吧,既来之则安之,你以为你今日还能囫囵个离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