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,他这会正忙,我们多带些护卫便是。”
黄梨花带了几名护卫和小梅出了驿站,几人在路上慢走,几百米才只能见到一个卖菜的商户。
她上前看了眼摊子,都是今早最新的菜,她问道:
“老伯,多少钱一捆?”
那老伯抬起脸,浑浊的眼球看着黄梨花几人,伸出手比了个五。
黄梨花见此,觉得物价还行,虽然比洛都贵了些,但在灾区这个价钱还算可以。
她掏出了五文钱给对方,哪知对方将菜直接收回,厉声道:
“五十文!五文你打发乞丐呢!”
身后的小梅吃惊地看着他,不满地回道:
“你这抢钱呢!这么一小捆青菜你卖五十文!你这是金子吗?”
那老伯见几人惊讶的神情,无所谓地摆摆手赶人:
“买不起就别买,物以稀为贵,这南边你找找有几家还有卖菜的,你能买到就不错了,还嫌贵。”
周围的行人似乎也不觉得五十文一捆菜是贵的,都一副平常心的样子,甚至都没停下脚步凑热闹。
黄梨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,问道:
“老伯,既然这菜五十文一捆这么贵,为何还只有你一家卖,这不就是地里的菜,应当家家户户都能种才是?”
那老伯见黄梨花穿着华丽,但是说话客客气气,也没了一开始那般气性,回道:
“这菜我卖你们五十文,我自己可能也就赚个几文钱,刨开我的种子,耕地的时间这些,我真不赚什么钱了。有时候还亏本,若不是祖宗传下来的地不想它荒了,我也不想种了。”
在场的几人大为震惊:
“为何只能赚几文钱?”
那老伯摇摇头,随后低声说道:
“五十文,留到我自己口袋里估计就三四文钱了,剩下的都给了各个地方征收走了。”
“各个地方?!哪些地方?”
黄梨花诧异并且不解,征税应该是吏部统辖管理,地方乡镇由啬夫具体执行,地方官监管上报交由转运使统一送到洛都,归到国库。
在这个过程中,朝廷制定国家总的征税策略,下达地方执行。
要说征收不同的税种由不同的乡官负责那是有的,但是哪有一个税种的征收要分派给各个地方去征,还是如此高的税负。
那老伯提起这就心痛不已:
“那乡佐和啬夫过来征收之后,那些财政司的人又说要征一部分税,本来我就卖个菜,说是我种的地长出了菜,也要课税,我们老百姓是不懂这税咋征,官府说是啥我们就听是啥,但是这税都快比物价高了,我估计卖几天也不卖了,实在亏不起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