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抛弃母后了？”

“我们好不容易相见，你就要抛下我？！”

“你是不是在怪母后，母后今日不是想要她死，母后只是想帮帮你，让她知道你的好，能多看你几眼罢了......”

声音颤抖破碎，带着哭腔。

陈一晖将临近崩溃的王后轻轻揽入怀中，低声道：

“我知道，但是母后，对我而言，她只要幸福，我就幸福，我不能让自己的存在成为她幸福的绊脚石；如果说母后无法释怀，我离开也许才是对她最好的。”

他自从在北延同她相遇，产生了不该有的期待，如今，她忘记了过去的一切，同林深相处的时候少了许多往日的顾及，他时常能看到她愉悦的神情和笑脸，这已经足够了。

他从来都是一厢情愿，黄梨花只当他是朋友，他能在离开陕地之后同她有这么一段回忆，已经足够让他过完余生了。

他不能再贪心了。

“那我呢？我是你母亲啊！你就这样离开我？”

“母亲。”

怀中的人颤了一下，他叫的是母亲不是母后。

“我们之间许是母子缘分尚浅，很多事情不必太过执着。弥补也好，愧疚也罢，就到此为止吧。”

他没有再得到回答，只安静的室内不断传出啜泣的声音。

陈一晖以为自己表达了离开之意，王后便会收手，只可惜，他低估了一个母亲对失而复得的儿子的感情，偏执而热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