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导航往罗浮山而去。罗浮山为道教大洞天之第七洞天,七十二福地之第三十四福地,岭南第一山,山清水秀,风景秀丽,是绝佳的度假胜地。
“我们先到云龙观吃午饭,休整一下。”厉尘扬开了一路的车,他捶着肩膀道。
“你要是累了,就歇一会儿,我来开吧!”我有些心疼地看着他。
“你行吗?上山的路不太好走。”他将车停靠边停了下来,好在今天周中,没什么人上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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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换了座位,厉尘扬紧张兮兮地望着我。
“你买了人身保险对吧!”我大笑着,一脚油门将车开了出去。
厉尘扬摇头无奈地笑着。
抵达云龙观已是中午,厉尘扬去和观里的道士交涉,捐了一笔香火钱,换得两个清静的房间。
“听说这云龙观的袇房是不给香客留宿的,即便捐了香火钱,也没那么好说话的。”我跟在他身后悄咪咪地道。
“老爷子功德无量,每年都给捐不少香火钱呢!”厉尘扬淡淡地道。
房间不大不小,除了一张木床,临窗一桌一椅,桌上摆放着两本书,再无多余的陈设。
厉尘扬的房间便在隔壁,他从窗外探出头来,“十分钟后去斋堂食饭。”
斋堂的饭菜都是素菜,厉尘扬看着那清汤寡水的饭菜,全然没有胃口,我却吃得津津有味。吃完饭我将碗筷送回回收处。转身之时一头撞在一青灰衣衫小道士身上。
“抱歉抱歉!”我忙不迭地合十道歉。
一抬头,望见一张木然的毫无表情的脸。
“阿……阿蛮!”我讶然至极,一把拽住他的手臂。
偌大的斋堂鸦雀无声。
“万宁,你干嘛?”厉尘扬快步跑上来,用力把我拖拽出去。
我恍然梦中,以为他乡遇故人。
原来,他不是阿蛮,只是像极了他。
“万宁,你怎么啦?”厉尘扬跟在我身后。
“小时候阿婆家不远的地方有一座青龙观……”我悠悠地道,穿过花木,顶着苍白的日头。沿着山路,慢慢地走在他身侧。
青龙观里住着一个叫黄阿蛮的小道士,他和那亦父亦师的黄道士相依为命。那黄道士是外乡人,不知何年何月流浪到青萝湾。隔三差五的便差派阿蛮到村子里来化缘。那瘦弱的阿蛮背上背着一只青青黄黄的竹筐,往每家每户去讨要维持生计的米粮菜蔬。抻着细细的脖子静默地站在那道青石桥上,头上插着一支黑得不辨原色的竹筷为发簪。那天我给了他一小布袋的米,两只地瓜,一颗白菜,还有一支木簪。
小道士低头稽首,微微一笑,背着大大的竹筐,掉头远去。那细长脖颈处鲜鲜艳艳的伤痕还历历在目。
“后来,他一刀杀了他的师父放火烧了道观潜入深山逃亡十数年……”我脸色煞白地望着他。
“唉,你呀!”他伸手拭去我眼角的泪水,“那是别人的悲喜,你不该替他背在自己身上。”他把我的肩膀扳正,对着远山隐隐绿水悠悠。“看前面,山美不美水美不美风景好不好看?”
我目光幽幽地顺着他的手,往远处望去,远山青青。风凉凉地吹着,远处风景独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