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晏危的脸立刻云销雨霁:“可。”
主簿没想到裴晏危竟真的答应了同他们一起吃饭,顿时又惊又喜,看了眼时间,大手一挥。
“公主不过当值两日,还是让下官做东吧,就当给公主接风。”
他一力坚持,沈拂烟便没有再说什么。
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东来阁,原本没有位置,裴晏危直接让出了自己的包房。
沈拂烟与他坐在上首,主簿在一旁点菜,沈拂烟凝神听着其他人谈话,突然一双大手从桌布下探到她的膝上。
她眼睫剧烈颤了颤,轻轻睨了裴晏危一眼。
这人犹如高山白雪,曲高和寡地坐在那里,冷峻疏离,谁能想到他私底下的手这么不老实?
她不动声色地探出手去阻拦,却被大掌反手握住,放在掌心慢条斯理地摩挲。
沈拂烟耳尖微微红了,偷偷捏住裴晏危的指尖,和他暗中互相推拒。
这时主簿突然同她举杯,于是其余史官们也纷纷开始敬酒,觥筹交错之间,沈拂烟不免生出几分醉意。
裴晏危突然抽手去拿酒盏,不慎碰翻酒壶。
“抱歉,”看着滚滚热酒在沈拂烟的衣袖上泅开,他漆黑的眸子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,“还请公主同微臣去将酒水擦净。”
沈拂烟面如火烧,被他半拉着出了包房,四下无人,裴晏危将她塞入一间空旷室内,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沈拂烟勉强避开他的掠夺:“都督,这是在外面……”
“嗯。”裴晏危从鼻中哼出一声笑,嗓音醇厚如酒,“公主林下风致、月中聚雪,微臣不由得心向往之……”
他滚烫的掌心捧住身前女子的脸,深邃的眸子填满密不透风的妄念。
这些词,都是方才那些史官们敬酒时所言。
沈拂烟低声嗔道:“都督分明滴米未进,身上却有好大的酸醋味。”
裴晏危闷笑两声,语调危险:“公主好胆识,竟敢编排朝廷命官。”
大掌收紧,他声音哑得吓人:“该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