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陆勋叫做七爷爷的老翁一没权势,二没出息的后辈,全靠着辈分在这撑着,哪敢应下这差事,连连推却。
想到缠绵病榻的长姐,陆明泱走的老翁面前,道:“七……太爷爷,这事,你们先商量着,圣旨给我瞧瞧。”
“你一个姑娘家瞧什么圣旨。”
陆劭的父亲急忙夺过圣旨,看她的眼神像防贼。他将圣旨放到长袖中,开始劝自己的儿子。
左说右说,不外乎是让他从自己的子嗣中选择合适的人选过继。可城阳侯的爵位谁不眼红,众人此刻也顾不得礼仪,全部往中间涌去,发表自己的见解。
陆明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一群大男人挤出了内圈。
这到底是谁家?
她从厅堂里拿出一只茶壶直接摔在台阶下。茶壶四分五裂,炸开声响,众人噤声,纷纷回头。
陆明泱站在台阶上,高声道:“今侯府没备饭,就不留各位叔叔爷爷了,诸位要说话,自请去别处说去吧。”
众人愣了一下,自行结伴离去。只是那眼神,不是畏惧,不是厌恶,而是不想和她一个小丫头计较的无视。
仿佛她就是一个透明人,这种感觉很不爽。
自己好歹是个王妃吧?
陆明泱火大,很火大,可也无处发火,毕竟人家都乖乖听话离开了。
“二爷爷!”陆明泱追上去,摊开手,“把圣旨留下吧,圣旨是下到城阳侯府的,二爷爷总不能放在自己府上吧!”
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他,无奈之下,他掏出来放到陆明泱手里,连连叮嘱保管好。陆明泱拿着圣旨转身,就见忠伯跪在门廊下,面对着虚空处,连连叩拜,老泪纵横。
“侯爷,您在天有灵,可以瞑目了。”
破碎的声音,带着哭腔,响彻天际。
这一瞬间,陆明泱有些恍惚。她想到了上杨村的父亲,当初弟弟生下来的时候,父亲就是这种感觉。
心像被砸了个大窟窿,流着血跳动。
陆明泱忽略心底莫名的不适,将圣旨交给忠伯,提醒道:“忠伯,套车去忠信伯府,让长姐高兴高兴。”
“对对对,还是四姑娘想的周到,侯爷香火得续,这么大的喜事,是该即刻告知大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