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,排骨就不用了,要是我没看错,那是老爷子回来了吧?”
周易拿手一指。葛家的院子就建在村内黄泥路的直弯儿上,无论人车,都要走到他家门前才好转弯。所以坐在院内一眼望去,就能看出老远,就见在三十百米外,有股子黄土升腾,下面是隐隐有一大两小三个黑点儿。
“是俺大和老二回来了,周董的眼神儿可真好啊,都快赶上俺庄户人了。”
葛家老大盯着远方看了半天,才瞧出是自家的驴车,上面坐的正是老爹和二弟,顿时夸起周易的眼神好,要不是他熟悉自家人和自家车,这么远可看不出什么
“脸色都变了,这是病入腠里的表现,难治啊”周易的眼神当然够好,早就看到驴车上坐着的中年人和葛家老大样子差不多,老人靠着中年人的肩膀,精神萎靡不振,尤其是一张遍布皱纹的脸上透出一种灰黑色,这可不是健康的日光黑、非洲黑、古铜黑,医家有个俗成,叫做‘死灰’。
面若死灰!头发也掉得差不多了,就连百会穴上都笼罩着一层死灰色,男人的阳气雄魂、也就是所谓的颅上火,早就衰败的不成样子。
什么只有坚持做化疗就能保住命,周易想啐说这话的医生一脸!不就是想多骗病人几个钱麽,医德?这年头医生的德行都让狗给吃了吧?(说得是害群之马,不是全部医生)
幸亏是自己来了,否则葛方那卖石头的五十万就算是白扔了,别说五十万,就是有五百万、五千万,也救不回这老人的命。
“大,来了位周董,不但买了咱家的石头,还说能给您看病呢”
葛家兄妹七手八脚把老人架下了驴车,葛家老大忙着介绍起周易来,农家的规矩,来的贵客要家里辈分最尊的人出面接待才算尽了地主之谊。
“周董啊,谢谢您买了咱家的石头,这是帮了咱家一把啊。”
老人听葛方说石头卖了五十万,感激的连连跟周易握手,农家人不会表达感情,就只能拉着手不放了:“老大,怎么不把鸡杀了招待客人,是看你老子生病没了力气,打不断你的狗腿麽!”
眼睛扫过桌子,看见了几个炒素菜和煎饼大葱,老人顿时气得连连咳嗽:“周董,对不住啊,这都是我葛存诚教子无方,慢待了您。”
“呵呵,老人家说什么话?我就爱吃这煎饼大葱,家里的面酱那是一顶一的好呢。”周易哈哈笑道:“就这个味道,在城里花多少钱都买不到,这可不算是慢待啊。”
“哎,周董又说笑。还不快去杀鸡!”葛老人冲着几个儿子一瞪眼。
“老人家,鸡就别杀了,我也吃饱了。”周易笑道:“我是学中医的,先让我看看您的病成不?”
“哎,我这病多少医生都说不能治,只能靠化疗维持,周董您还是不要费心了”老人摇头道:“您出这样一个价格买了俺家的石头,已经是葛家的大恩人了,怎么好再劳动您呢?”感谢归感谢,在葛存诚看来,大医院都治不好的病,周易这样年轻的中医更难有什么办法,他是被折腾怕了,恨不得早死早解脱。
“老人家。肝癌是百癌之首,一旦发现,也是生存时间最短的一种癌症,所以要研究癌症的治疗方法,能从肝癌入手是最好不过的。”
周易看出葛存诚是那种倔强老头儿,这种人一旦认定了主意,那是九头牛也难以拉回来的,要说服他接受治疗,就必须以诚相待。
他想要为葛存诚治病,一来是被葛家儿女的孝思感动。二来也是因为肝癌中期在各类癌症中最具有研究意义,这样的病人简直就是可遇不可求,对此周易是直言不讳:“老人家,人身五行,肝属木性,所以肝脏部分就是有了病变,也很难被察觉,一旦发现就已经是晚期了,像您这样的中期病人非常难以寻找。我想为您治病,其实也是出于一点私心,想要拿您做个研究病例,寻找中医治疗癌症的突破口。您是否愿意帮我这个忙呢?”
“啊?”葛家人一时都听愣了,这是怎么说的,怎么反倒成了咱大帮周董的忙呢?
“周董,您这可不是私心啊。您才是真正的好医生呢”
葛存诚感慨的连连点头:“都听您的,都听您的,就是辛苦周董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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葛存诚住的房子虽然也是土胚房。倒是打扫的非常整洁,床上铺着雪白的床单,房间里还有消毒水的味道,估计是久病成医,葛家儿女把医院那一套都学来了。
周易笑着摇头道:“卫生不错,以后不要洒消毒水了,这样对病人反而不好。”葛家兄妹听得连连点头,连忙打开门窗通风,然后才围到床前,十分期待地看周易为父亲治病。
“老人家不要紧张,放松一些,回头我诊脉的时候,你的身体内会又热又麻,厉害的时候更像有一只小老鼠在跑,这都是正常的,你只要放松身体,不要总想着那只‘老鼠’就行了”
普通中医诊脉的手法对癌症这里疾病根本无效,别说是中医院那些样子货,就是周易这个当代医神也是一样。周易诊脉就是摆个样子,其实是在用罡气深入老人体内,试着寻找癌症的致病原因,比如性灵之光、惑心蛊、大地精华这些奇妙的‘物质’都会被罡气感应,如果癌症的致病原因也能被感应到,也就有了攻克癌症的线索。
“哎,啊,呦呦呦”
随着周易的罡气入体,葛存诚算是遭大罪了,只觉身体又热又痒,好像有无数蚂蚁在血管内爬动一样。老头儿眼泪都快下来了,这是治病还是逼供呢?江姐来了怕是都扛把子啊我的周董
好在这种痛苦持续的时间不长,那无数只‘蚂蚁’渐渐聚集在一处,好像是一个拳头,又像是一只热乎乎毛茸茸的小耗子在身体内四处游走,虽说一样不好受,比起刚才却是天堂一样了,老头喘口粗气,向葛家老大要了条湿毛巾,一边擦着汗水一边拿眼偷瞄周易,心里油然生出无限期望。
“这位自称周董的年轻医生靠谱儿啊?难道他真能治好俺的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