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在府外,她无力求援,可如今回了谢府,正如瓮中捉鳖。齐恒被困在此处,想要出去,也只能靠她了。
从木箱内跨了出来,本就是想逗一逗她,这性子居然这么烈,胸口的疼痛未消,齐恒按住了心口处,端了一杯水喝下,舒缓了一些胸闷,“不过随口一说罢了,沈姑娘不必当真。只今夜,我该如何出府?你可有办法?”
出府的办法?沈昭月自然有,她规规矩矩在谢家待了这么多年,有些门路她早已摸清,只不到时候,她没必要以身犯险。
“三更之后,我会送你出去。”沈昭月刚说完这句话,就听得小院的门开了,她连忙将人拽进了内寝,将齐恒推到了床上,用被子将人盖好,放下了纱帘。“藏好了。”
刚藏在了女子的肚兜下,如今又藏进了闺床之上,累了一天一夜未睡个好觉,齐恒索性躺着闭上了眼睛,女子的幽香入鼻,正好助眠。
香叶送了药来,陪着沈昭月进屋涂药。
稀稀落落的换衣声,落在地上,让原本躺着的齐恒禁不住睁开了眼睛,非礼勿视、非礼勿视,可在心中念叨了几次后,竟还是悄悄掀开了被子一角,透过纱帐望了过去。
站在镜前的女子,半褪衣衫,香肩裸露,隐约能看到背后和肩上淤青的伤痕,只一眼,齐恒吞咽着口水,立刻重新将头埋进了被子里,心底泛起了一丝懊悔,刚才在马车上,害她受了伤。
然而懊悔后,齐恒只觉得自己何时如何有良心了?不过是个女子,若非她是谢家的表姑娘,自己连一眼都不会瞧她。
活血化瘀的膏药透着微凉,香叶用中心将膏药揉开,动作轻柔,但仍旧让沈昭月蹙起了眉头,“疼吗?”
如何不疼?
“没事,只这药冰了一些。”透过镜子,沈昭月瞧见了香叶脸上的担忧,她安慰着,“一会儿炖个鸡汤来,补补就行。”
自卫九不再送饭菜后,香叶与她已经在南山寺吃了多日的素食,胃都要养淡了。一听可以喝鸡汤,香叶立刻露出了笑意,“我待会儿就托王妈妈匀一只鸡给我,明日我再补给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