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明月给躺在床上的裴玄擦了擦唇边,刚才的汤药喂了一半,剩下的一半已经凉了。她将碗勺放到了一旁,整理好了衣袖,朝着门外道:“请他进来。”
上官迟大步跨过门槛,跪在地上,道:“皇后娘娘,臣的侄女被人掳走了。”
沈明月一听,手指微颤,她连忙起身,冲到了上官迟的面前,质问:“是谁干的?”
“此事,该问皇后娘娘了。”上官迟站起了身子,目光冷冷地直视皇后,“如今朝中大臣早有不满,皇后不让任何人看望皇帝,又让才七岁的太子监国。不觉得荒唐吗?”
“将军此番是来兴师问罪的?”沈明月的眼神更冷了,她将自己唯一的妹妹交到了他手上,如今人不见了,他倒是还敢来问罪!
上官迟轻哼了一声,“臣是来告诫娘娘,有些事情,拖不得。”
“谢大人已经三日未曾上朝了,羽林军的首领陆恒墨前些日子请了病假,如今两人都不知索总。皇后娘娘,还是早做打算的好。”上官迟将查到的消息,一一汇报。
沈明月握紧了手心,她朝着门外喊了一声:“宣御医来。”
上官迟拱手作礼,退出了殿外。
寝宫内,沈明月走到了床前,重新端起了那碗凉了的汤药,她拔下发簪,拨开玉石一头,将白色的粉末混了进去。
床榻上,裴玄微微睁开了一丝眼睛,他张开嘴巴,但却发不出声音。
沈明月叹了口气,将那汤药一勺勺地喂了进去,她说了一句:“你可知,我曾经爱过你?只可惜,我的光儿死了,我的心也死了。”
在裴玄将她独自扔在了山匪营寨时,沈明月就懂了。比起她,裴玄更爱他的权势。什么纨绔无用,贪恋女色的无用王爷,也不过是借着她做了由头罢了。
说谎说久了,就连自己也骗了。裴玄爱她吗?那真是天大的笑话了。
等到面前的人,咽了气。
门外,太医也终于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