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薇素来坚毅,轻易不落泪。一哭往往就很难平复。
一直到邓铮送走钢琴家和几位编曲老师、工作人员,一起回到楼下房间,她的眼眶还是红红的。
整个人,惆怅中,透着迷茫。
邓铮看得心疼,关门后,只开了沙发旁幽暗的橘色台灯,增了些暖意。
缓缓走过去,伸手轻轻揽住她柔若无骨的娇躯,拍了拍,温和笑道:“看你这表现,咱们这歌胜算很大啊。”
谈薇情绪却不高,低低嗯了声,咬了嘴唇,紧握住邓铮的手腕,有些伤感地道:“铮哥哥,今年妈妈已经进医院三次了。我感觉很累,很怕。想哭。你说妈妈会不会……”
邓铮心中骤然一紧,没想到她竟是听曲子想到了这个,赶紧打断,安慰道:“别胡说!咱不是早就了解过了,以现在的医疗技术,换肾后,只要按时服药,注意严格遵从医嘱,10年20年完全不是问题。何况,谈阿姨当初用的是匹配度极高的肾源,主刀大夫也是国内最顶尖的几位专家之一,你就放心吧。”
“可是,妈妈这次睡了两天……”
“你个小呆瓜!”邓铮屈指给了她脑门儿一记,好气又好笑,“这次是劳累加重感冒好不好,以她的身体状况,吃了感冒药能不贪睡?听话,别瞎琢磨。绝对不会有事。”
心里却是在叹气,谈薇父亲是独生子,爷爷奶奶早就不在了,妈妈更是孤儿院长大,所以,万一……谈小薇在这世上,真的就没有任何亲人了。
一念及此,心中怜惜,揽着的手又紧了紧。
谈薇嗯了声,听话地闭了眼睛,泪水扑簌而下,过了片刻,情绪好了些,柔声道:“铮哥哥,对不起!”
“嗯?”
“这歌,我不能唱。”
邓铮讶然:“是歌曲不够好,还是担心控制不住情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