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无忧瞧着,都想把拐棍借他。
眼下厍有余不再佯装痴情,冷眼看他出糗。
宇文怀璧极力压下了不适,瞥一眼刚捡起拐棍的姑娘,朝她走去。
护城河水声翻腾,几次扑湿了岸边的芦苇根。
在巍峨丰碑的衬托下,满脸疤痕狰狞的姑娘,将身子拢在墨狐披风里。
眨眼之间,高她一头的男子,就杵在了元无忧面前,挡了寒风。
北周天子宇文怀璧年已廿八,但除去出类拔萃的七尺身高,他的外表与二八少年无异。
大袖襦衫挂在他略显单薄的削肩上,也掩不住他的凤骨松姿,布料是贴着皮肉的薄薄一层,在墨色蜀锦上有泛着银光粼粼的暗纹,又拿五彩宫绦勒出了一掐细腰。
二人对脸而站,元无忧不甘示弱的抬头,眼瞧着男子捋出了腰间的五彩宫绦。
他低沉的清澈嗓音,裹挟着压迫十足的凉意闯入耳朵:“既然你不瞎,这个你可认?”
男子突然俯身贴近她,顺狐脸露出了他雪白的鹅颈和耳鬓。
此刻她甚至能数清、他根根分明的浓黑长睫,以及一双戾气凌厉的蓝灰色瞳仁。
夜似刷漆,几点星光暗淡。他与宫灯,简直弥补了天上无月的遗憾。
元无忧瞧着躺在他玉白掌心的宫绦,宇文怀璧的手指修长匀称,因指掌窄瘦而不显手大,但把宫绦衬成了细弱的小绳儿。
“一条宫绦我上哪儿认识去?”
闻听此言,他眼底掠过一丝讥讽,且退后一步拉开了距离,
“宫绦并无特殊,不过是太女逐朕出门时,赐来投寰的。但华胥御医称朕怀胎已有月余,你可认?”
元无忧:“……”
一步远的距离,足够她肆意打量。
他那小腹平坦到无一丝赘肉,细腰堪比女子,连她都嫉妒,打哪儿也瞧不出揣了崽啊。
“等等,你一白虏…鲜卑男人,拿哪儿生?宫里哪个御医敢这么扒瞎?”
元无忧话音未落,下一刻、下巴便被一只冰冷的手钳制住,被迫屈辱的抬头。
他那泛着玉质冷光的修长指头,匀称洁白的像没有骨节,却刚劲有力,他眯着凤目威胁道:“听闻华胥女人的鹿蜀血脉,能让男子有孕。那日朕最后瞧见的是你,你还想被打成瞎子?”
下颌骨被捏的嘎嘎响,他手上肌肤细腻到、她抠着都觉打滑,直憋得她眼窝泛红,而他的骨节也因用力而泛起粉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