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破不说破,女城主既然听风声来此,定是为救自己情郎跟孩子,又不能大张旗鼓承认,毕竟辖区内百姓都在这看着呢。
都是母尊女人,懂得懂得,便替她解围吧。
一听元无忧要带上双眼淌血的哑巴,女城主登时杏眸怒睁,心道这小子疯了?捡破烂儿出身的吧!她真后悔给这俩人解围,惹祸上身。
但话既已说出去,一个唾沫一个钉。
女城主硬着头皮,试图阻拦一下,
“奶娃娃倒是能养活,但你什么破烂儿都捡,这不带个累赘吗?谁知道是疫鬼还是流寇啊?”
元无忧一听,怎么着你自己情郎不认啊?
但她帮人帮到底,一狠心,还是道:
“我整我整,放心吧姐们儿。”
最后是元无忧把瞎子扔到推车上,这家伙本就丢了一只鞋,如今另一只也磕掉了,就露两只细长的黑脚掌摆在眼前。
苍师父登时退后两步,眼里一闪而过的嫌恶,继而又恢复冷静淡漠。
“为师不跟你抢功劳,你推车。”
元无忧一听,完了,带上这累赘亏大了,师父都不心疼她体虚了。
她暗暗发恨,等到了城里,非得让女城主好好答谢自己。
忧岁城中仅有上百户人家,守城兵士虽一百来人,但多是军籍在本地,拖家带口留此养老。
一进了城主居所才得知,这女城主比元无忧所见的更清贫。县衙因荒废多年,并不住人,还是她自己置办的院子,充做官邸。
这处院子多由竹木作围墙,就地栽植,一进大门竹香扑鼻,倒是清淡秀雅。
打迈过门槛往里瞅,便是宽敞的正堂屋,住着女城主;还有个厢房住着她弟弟,两间耳房住俩丫鬟,而护院都是守城的兵士,白天轮值,晚上各回各家,毕竟这女城主可是有夫之妇,领军将军之妾,谁有那胆子给她守夜啊。
来时路上元无忧才问清楚,这位女城主虽豪爽不羁,也有豢养面首的传闻,但这父子俩还真不是她的。